雲母問得嚴峻，問完，便謹慎翼翼地瞥著單陽師兄的神情。

赤霞師姐和觀雲師兄離得太遠問不了臨時非論，按說師父成仙極早又與玄明神君宿世此生都有淵源，他如果情願答覆便能曉得很多，但……

雲母豁然了幾分，固然內心不知為何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像是忽視了甚麼普通。但眼下還在單陽麵前，她也不能發楞太久顯得失禮。雲母回過神，臉頰微微一紅，趕快伸謝道：“……本來是如許，感謝師兄。”

……

兄妹倆不知不覺說了半個時候的話，大多是雲母在說，單陽坐在她劈麵安溫馨靜地聽著，偶爾見她失落，雖想安撫幾句，但張了張嘴畢竟還是閉上，竟不知如何開口纔好。

“……不必。”

“當然能夠，師兄不嫌棄就行。”

“……也不是。”

……亦或許不是一人。

單陽想了想，隻得搖了點頭。

單陽蹙眉，抬手緩緩地捏了捏鼻梁。

“這便不是外人所能曉得的了。神仙下凡的人身，哪怕在天庭也屬奧妙之事。”

她藏匿身形後，凡人便也聽不見她的琴音。雲母無所顧忌，直接將琴取了出來，試了試音，腦筋裡有點亂一時想不出甚麼曲子，不知為安在幻景中玄明神君於竹林裡彈給她聽的調子卻不知不覺閃現了出來，雲母一愣，都未等她本身反應過來，手指竟然已經循心而動。

故雲母忐忑地看著單陽，隻見單陽微微一愕，公然暴露不解的神采來，道：“你如何俄然問這個？”

不過，因她問得的確俄然，隻怕師兄感覺奇特就是了。

到底是日薄西山之時，朝中局勢那裡是一句“烏煙瘴氣”可說？世人皆道善惡有報、天道循環，可在亂世當中卻隻見善人白骨。當年害他父親的奸人現在官至丞相，滿朝文武獨由他一家獨大，全部朝廷任他指鹿為馬，便是天子，也被那人緊緊節製在掌中，如此一來，縱使他恨得咬牙，他父親之仇……又要如何得報？

但是，當他正將貌美才子壓在床榻之際，美人香腮勝雪、媚眼如絲，玄明卻不知如何地愣住了行動，俄然抬手摸了摸下巴，笑著問道：“對了，玉兒，本日在我殿中操琴之人……但是你？”

何況，她如果要上仙山見師父，本來便不成能不與師兄打號召就走。

話完，他公然將本身所曉得的都說了一遍，大多不過是那些仙界這幾年來哄傳的玄明神君的八卦，比方他如何與塵寰女子私會、如何被天帝發明、如何又被白及仙君劈了一類的，此中有真有假。不過鑒於玄明神君本就是個長年隱居竹林不見外客的神仙，有這麼多事能傳播出來滿足大師的獵奇之心也已實屬不易。單陽說完，停頓半晌，便道：“……我所知的大抵就這些。你如果另有甚麼想曉得的細節，許是等回了旭照宮再問師兄師姐更好些。至於他會轉世成甚麼人……”

再睜眼，單陽又不由歎了口氣……貳苦衷重重，可麵前小師妹藏不住事的模樣卻讓他莫名地感覺放鬆。頓了頓，單陽也不知本身是如何想的，俄然道：“小師妹，你可否……為我操琴？”

第八十一章

雲母先是一怔，麵有不解之色，不自發地反覆了一遍單陽的要求。

玄明自也是想通此中樞紐，倒不再難堪那寺人，揮手讓他退下，隻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似的道：“……也不知操琴者是何人，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