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他一雙峻厲冷酷的眸子掃視著殿中，最後倒是未看玄明，而落在了始終溫馨的白玉身上。

天兵自是聽了令，穩穩地走疇昔領玄明和白玉。

天帝身為天庭之主、眾仙之首，自是有本身的態度。但與此同時，他亦是玄明神君兄長。旁人許是不知，隻道這對兄弟邊幅脾氣都差得很多，可天官留在玄天近旁已有千百年，如何能不曉得天帝實在極是珍惜關照本身這位胞弟，他們兄弟豪情向來甚篤，玄明便是在竹林中，也是隔幾年就要帶信來的。

玄明含笑看她，他對女兒生得這般清麗的模樣自是對勁，有種難言的得意之感。他想著去了塵寰就看不到了，便拉著自家女人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等看完了，玄明諦視著雲母，問道：“我這一趟下凡，又不知多久才氣返來。雲兒，我臨走之前，你可否喚我一聲父親？”

“你七世凡劫餘下另有四世，四世以內，若這靈狐能生九尾成仙，天網便為你們獨開一麵，舊事不再究查，三十六重天亦不會再有神仙是以非議，今後便是生生世世神仙眷侶。但你不成插手，你昔日故交另有一雙後代皆不成乾與，凡是觸及仙神俱不成行，這白狐若要為仙，必憑己身――如此，你們可有貳言？”

說到這裡，玄明看著不焦急，雲母卻忍不住有些擔憂。她看了眼已被領去與石英站在一塊兒的白玉，低了頭，忍不住擔憂地問道：“但是娘她……”

“……誒？”

“乖女。”

玄明神君的視野略有幾分戲謔地落在她身上，見他提起這事，雲母頓時臉就不自發地紅了，後背繃緊，非常嚴峻。

天帝筆尖一滯，並未昂首，隻沉著聲道：“……而後以後，隻看他們造化。”

玄明眉開眼笑，倒是當真親熱得很。

白玉這段時候尾巴生得是快，如果遵循現在這般，應當是冇甚麼題目的。可凡事隻怕萬一，雲母本身有過尾巴長不出來的經曆，曉得成仙偶然候真須機遇偶合，天意難測。

白玉獲得答案身材一震，她此時情感已比先前平靜很多，微微垂了眸，便悄悄地俯身叩首道：“是。”

天帝進了書房後，就散了世人，重新伏案修改檀卷，隻餘下一名天官替他清算卷宗。書房中寂靜下來，隻餘下冊頁翻閱聲沙沙相伴。

……

玄明規矩地朝那些剛纔與先帝在內殿中商討的老神仙拱手拜了一圈，最後他的視野又回到天帝身上，頓了頓，方道：“另有，多謝天帝。”

雖說他當初也未推測會有此事，但雲母當初會挨四十道降神雷歸根結底是因為他這個父親。雲兒性靈善感，悟道悟得早，尾巴生得快，修為卻不大跟得上，當初毫無籌辦碰到降神雷，場麵怕是凶惡。若他當初未被天庭發覺，就在竹林裡伴著孩子長大，一雙後代有事，他定是要頂的。可因他不在，便由白及替他護了女兒。

天帝成心放他，卻不得不作冷酷無情之態。當年那一千兩百二十五道天雷，半分情麵都未留，判得比平常還重，乃至請了前與天庭有仇怨的白及仙君執刑，七世凡劫更是世世飽受塵寰至苦……唯有到處將玄明逼至死處，方能讓旁人感覺不忍，感覺過了，為他討情，終可得一線朝氣。

天官揣摩了半晌，終究忍不住問道：“陛下，你感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