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例,當然是有。並且,比普通的門路還要快很多。”文曲摸脫手機看了看上麵的時候,淺笑道,“很快就到。”
方澗流被顧城越緊緊扣在懷中,副駕駛上的白大夫被安然帶綁住,故而全都安然無恙。獨一慘烈的就是李初陽,車子落地之時被惡感化力彈起,腦袋重重地磕上了車頂,怎一個痛字了得。
即便如此,從那門縫裡傳來的慘痛告饒聲,要求抽泣聲,病篤掙紮的嘶叫聲還是不斷於耳。背上的方澗流悄悄顫抖了下,顧城越立即在指尖點起數朵三昧真火,讓它們漂泊在方澗流頭頂和兩肩之上,以佐他本來衰弱的陽火。
顧城越悄悄彈了一動手指,虛空當中就呈現了一條裂縫,模糊披髮著寒氣。對顧城越而言,從陽間辟一條直通冥界的鬼路早已熟能生巧,他上前將那裂縫輕鬆拉大,一腳已經跨入其內。
麵前的氣象飛速向後掠過,時不時一道雪亮的光刺痛世人的眼睛,照得統統人的臉麵無赤色。
他聽獲得耳邊呼呼的風聲,失重的漂泊感彷彿冇有絕頂,越來越大的加快度讓他的五感開端麻痹,彷彿山崖之下是無底的深淵,他們將會如許一向永無止地步下落。
文曲所說的,卻並不是人。
“哐——!”
就在幾分鐘前——
在普通人的設想中,森羅寶殿總該是鎏金黑瓦,掛角飛簷,但世人麵前的修建和淺顯的市政大樓並冇有甚麼辨彆。獨一分歧的隻在於,樓前的花圃裡種的滿是熾紅的曼珠沙華,被不曉得甚麼惡興趣的花匠修建成“歡迎”兩個字體。
方澗流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嘴唇貼上顧城越的耳朵,用極遲緩而清楚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顧城越,我喜好你。”
李初陽大著膽量看了一眼時速錶盤,指針正在300處微微顫抖,且有持續爬升的趨勢。
“你寧肯和李初陽說喜好我,也不當著我的麵說。你就這麼確信我不會承諾和你一起走?”
這條盤山國道並不寬廣,雖說夜深無人,但極度的高速在山道轉彎之時帶來如同過山車般的眩暈感受,除了顧城越以外,其他的人已經麵如菜色,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這會兒恐怕早就大吐特吐。
“歡迎來到冥界主君的府邸。固然我們是不速之客,不過看來……我們還是收到了昌大的歡迎。”文曲笑眯眯地翻開車門,像是冇有聽到前麵暴風驟雨般關門關窗的巨響,以及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你和李初陽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方澗流內心遲疑著要不要把文曲之前用心施法偷聽他們說話的事情抖出來,固然有些對不起文曲,但那人眼看著也不像甚麼有信譽的人,讓他再缺一回德也無妨。“你和李初陽說的那些,我有些……不能苟同。”
“如許不可。”文曲將他擋下,目光在方澗流和李初陽身上掃過一圈,“你我固然冇題目,你讓這兩個凡人如何辦?鬼路陰沉,且冥府的路不是甚麼人都可去得,在路上擔擱久了,隻怕這一去就不消返來了。”文曲笑得半是嚴厲半是當真,手上卻冇忘了緊緊摟住那還在熟睡中的白大夫。
文曲的口氣卻愈發顯得輕鬆鎮靜,“接下來就是最後了呐,請大師略微忍耐一下……鄙人的技術,還是很過硬的……”
痛…五臟六腑彷彿都要燒成灰燼,三魂六魄在被一點一點蠶食,彷彿肉被一片一片活剮下來般的劇痛。方澗流痛得乃至叫不出聲音,顧城越按住他的脈搏,卻查抄不出任何異狀,就連白大夫也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