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殮師1_63五十八冰心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文曲星君,公然智計無雙。

雖說之前和濮陽涵有過一場慘烈的爭鬥,但白大夫與他並無仇恨。濮陽涵不過弱冠之年,資質優勝且本性不壞,現在竟要慘死在淒慘痛慘的冥界當中,連個屍都城冇法收殮。白大夫心中一急,電光火石之間,竟然想到了甚麼,也顧不得醫師風采,扯著濮陽涵的領子便吼起來:

心臟位置,何其脆弱。救人殺人,隻在毫厘之間。雖說現在還不曉得是何啟事,但文曲心知顧城越對白大夫而言極其首要,他更不是那種能受人勒迫之人。白大夫固然長了一副楊柳身,卻端的是盤石心,光是他以凡人之身修習禁術隻為複仇一事,心性之堅固,文曲自問也不敢冒犯。

白大夫看了文曲一眼,後者還是笑得冇臉冇皮。白大夫內心卻明白得很,濮陽涵體內的毒液已被銀針封死,蠢動而不得出。如果濮陽涵的身材不是這麼糟糕的話,單憑銀針的迫力便能夠將毒液逼出體外了。文曲用心用那些話激起他身材最後的一點潛能,就比如水麵早就滿出杯沿,隻消悄悄一震,便會四下橫流。

“之前你握著傘的時候,便將這手巾握在掌心。我固然認不得那是甚麼寶貝,能在你身上的想來總有點神通。”白醫心機也不睬他,手上卻多下了幾分力,本來想要發話的濮陽涵被他用銀針猛刺穴位,痛得兩眼發黑,那裡還說得出話來。

文曲手中的帕子有個芳名,叫做茜蘿。至今無人曉得茜蘿出於何人之手,用的是甚麼質料做成,水火不侵,金石不竭,若單隻是如許,也不敷為奇。茜蘿之申明,在於由古至今佩帶它的人,或為一代紅顏,或為英才絕世,皆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卻逃不過平生情路盤曲。春去花來,絕代芳華亦成塚,唯有這飲儘了離人淚的茜蘿小巾冰清還是,千絲百縷,似有萬般柔情。

白大夫不動聲色地從那隻黑犬身上取了些許新奇血液,沾在銀針之上,再次施針。公然幾針下去,便聽到濮陽涵接連□,刺出的血跡也閃現鮮紅,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白大夫的瞳孔在一刹時放大,而濮陽涵的臉上漸漸顯出笑容來。這笑容本該燦如雲霞,何如現在劇痛纏身,不由得有些扭曲,“公然不能藐視了文曲星君。顧城越他們現在確切在我手裡,此事非常凶惡,就算顧城越冇有負傷也一定能完整對付得來,不得不請勞煩尊駕走上一趟。”

但這鳩毒就連弱水都要避退,多麼酷烈,多留一刻鐘,血肉都會遭其腐蝕。青黑固然停止上行,卻目睹著垂垂分散開去,從細細的一線已染遍了濮陽涵整條手臂,如再不逼出,隻怕這隻手便會廢掉。

文曲遙遙聽到車鸞前的鈴聲,此事雷電已消,他目力甚好,跟著遠處模糊傳來的馬蹄咯咯聲,一四馬平驅的車駕表麵已在夜色中逐步清楚,奇特的是,車伕的位置上空無一人,馬蹄卻涓滴穩定。

氣急攻心,本來被銀針封住的血脈一下接受不住,竟然爆裂開來,汙血所流之處,草木儘死。冇想到的是,濮陽涵的神采竟然一下好了幾分。

文曲於心不忍地將眼睛遮上。濮陽涵固然是個美人,但在白大夫的針下被折磨到臉孔扭曲,那就不管如何也美不起來了。

這料子的觸感極好,不像絲綢亦不像棉布,柔密如雲,所過之處淡淡生香。白大夫心中固然詫異,此時卻難以用心。而濮陽涵卻把文曲手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瞪大了一雙秋水眸,卻隻見文曲豎起一根手指,滑頭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