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_第74章 比武藝公子傷身毀廳堂英雄討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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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陳正公把賣絲的銀收齊備了。辭了行仆人,帶著陳蝦子,乘船回家,趁便到嘉興登陸,看看毛鬍子。那毛鬍子的小當放開在西街上。一起問了去,隻見小小門麵三間,一層看牆。進了看牆門,院子上麵三間廳房,安著櫃檯,幾個朝奉在內裡做買賣。陳正公問道:“這但是毛二爺的當鋪?”櫃裡朝奉道:“尊駕貴姓?”陳正公道:“我叫做陳正公,從南京來,要會會毛二爺。”朝奉道:“且請內裡坐。”後一層便是堆貨的樓。陳正公出去,坐在樓底下,小朝饋奉上一杯茶來吃著,問道:毛二哥在家麼?”朝奉道:“這鋪子原是毛二爺開端開的,現在已經倒與汪敝東了。”陳正公吃了一驚道:“他前日可曾來?”朝奉道:“這也不是他的店了,他還來做甚麼?”陳正公道:“他現在那邊去了?”朝奉道:“他的腳步散散的,知他是到南京去,北京去了?”陳正公聽了這些話,驢頭不對馬嘴,急了一身的臭汗。同陳蝦子回到船上,趕到了家。

鳳四老爹在秦二侉子的下處,每日打拳、跑馬,倒也不孤單。一日正在那邊試拳法,外邊走進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肥大身材,來問南京鳳四老爹可在這裡。鳳四老爹出來會著,認得是陳正公的侄兒陳蝦子。問其來意,陳蝦子道:“前日胡府上有人送信,說四老爹你來了,家叔卻在南京賣絲去了。我今要往南京去接他,你白叟家有甚話,我替你帶信去。”鳳四老爹道:“我要會令叔,也無甚話說。他向日挪我的五十兩銀子,得便叫他算還給我。我在此另有些時擔擱,竟等他返來罷了。操心拜上令叔,我也不寫信了。”

畢竟如何一個來賓樓,且聽下回分化。

將到嘉興,秦二侉子道:“我也跟你去瞧熱烈。”同鳳四老爹登陸,一向找到毛產業鋪,隻見陳正公道在他店裡吵哩。鳳四老爹兩步做一步,闖進他看牆門,大聲嚷道:“姓毛的在家不在家?陳家的銀子到底還不還?”那櫃檯裡朝奉正待出來答話,隻見他兩手扳著看牆門,把身子今後一掙,那垛看牆就拉拉雜雜卸下半堵。秦二侉子正要出去看,且乎把頭打了。那些朝奉和取當的看了,都目瞪口呆。鳳四老爹回身走上廳來,背靠著他櫃檯外柱子,大呼道:“你們要命的快些走出去!”說著,把兩手背剪著,把身子一扭,那條柱子就離地歪在半邊,那一架廳簷就塌了半個,磚頭瓦片紛繁的打下來。灰土飛在半天裡。還虧朝奉們跑的快,未曾傷了性命。當時街上人聞聲內裡倒的屋子響,門口看的人都擠滿了。

且說這毛二鬍子,先年在杭城開了個絨線鋪,原有兩千銀子的本錢。厥後鑽到胡三公子家做傍友,又賺了他兩千銀子。搬到嘉興府開了個小當鋪。此人有個弊端,嗇細非常,一文如命。邇來又同陳正公合股販絲。陳正公也是一文如命的人,是以誌同道合。南京絲行裡供應絲客人飲食,最為豐厚。毛二鬍子向陳正公道:“這行仆人供應我們,頓頓有肉,這不是行仆人的肉,就是我們本身的肉,擺佈他要算了錢去。我們不如隻吃他的素飯,葷菜我們本身買了吃,豈不便宜?”陳正公道:“正該如此。”到用飯的時候,叫陳蝦子到熟切擔子上,買十四個錢的薰腸子,三小我同吃。那陳蝦子到口不到肚,熬的淨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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