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徹夜顯得格外清幽,雖說是宴請,待雲晚簫走到殿上,偌大的王府大殿隻要一張擺了一壺清茶和兩盞茶杯的矮幾。
“將軍莫不是要硬闖?”東宮侍衛發覺雲晚簫有硬闖之意,紛繁亮出了手中的佩劍,“還請雲將軍莫要難堪了末將們!”
“殿下!千萬不成!”
華陽公主扯了扯來順公公的衣袖,幸虧穿的是小廝的衣裳,這跑起來遠比穿那身公主華服要快太多了。
“雲將軍是大唐可貴的將才,本王但願下次再見,是與將軍共聊天下大事。”李侗幽幽說完,自顧自地斟茶喝茶,一派落拓。
雲晚簫當下起家,抱拳辭道:“末將另有要事,王爺,晚簫先行辭職了。”
華陽公主嬌小的身子立在巷口,呆呆看著雲晚簫的背影,忽地眸子子一轉,笑道:“不!誰說本宮管不過來?本宮就要先管一管此人!也趁便奉告長安世人,本宮來了!”
李侗沉聲道:“雲將軍,偶然候看似仁義之人,恰好是心狠手辣之人,偽君子太多,偶然候反倒不如真小人。霍王爺當年戰死疆場,本該大肆嘉獎,但是卻落得個門庭傾倒的了局,以雲將軍的聰明,莫非猜不透這當中的玄機?”
李侗歎了一聲,正色道:“這霍王爺英年早逝、戰死疆場,膝下後代在亂世當中死傷殆儘,隻怕早已絕了香火。”說完,李侗臉上俄然浮起一絲笑容來,“幸虧老天有眼,讓本王在剋日尋到了霍王爺的人間遺珠,你說這但是天大的功德?”
李侗開朗地笑笑,“體貼霍小玉的,可不止本王一人。”
或許……
華陽公主再想了想,莫非這雲晚簫也是個好色將軍,與皇兄爭起煙花女子不成?
雲晚簫隻感覺從心到身滿是北國冰封似的酷寒,李侗徹夜是借霍小玉之事來拉攏她,這本是她等候好久的好機遇,隻是,這由頭卻因霍小玉而起,連累了當明天子,這事越想越驚,越想越是司局。
雲晚簫心驚非常,“殿下怎會俄然來此?”
李侗點頭笑道:“方纔本王不是說了麼,想說太多,反倒不知從那裡開端了。”說著,又緩緩坐了下去,再次表示雲晚簫坐下。
雲晚簫愕了一下,定定看著李侗,“敢問王爺,此話怎講?”
不遠處,剛進城的華陽公主一行瞧見了飛奔而過的雲晚簫,花涫不由皺鼻喝罵,“那人深夜騎馬飛巷,驚擾百姓,真是好大膽量!殿下,等將來查清楚此人是誰,定要好好懲辦!””
雲晚簫禮然一拜,“如此,還請王爺慢想,若無要事,末將先行辭職。”
雲晚簫愕了一下,想了想方纔李侗說的話,神采不由變得煞白,“莫非是……霍……”
來順公公點頭勸道:“現在如許飛揚放肆的世家公子實在是太多了,殿下一人又如何懲辦得過來?殿下,我們還是快些趕去衛國公杜大人府上吧。”
“雲將軍夙來知……知禮,怎會深夜縱馬擾民呢?”來順公公一臉不敢信賴的模樣。
雲晚簫隻感覺背心處排泄了一層盜汗,;李侗已說得如此清楚,她豈會猜不出來?除了當明天子,天下另有那個能夠做到如許的懲罰?
華陽公主倒吸了一口氣,從衣服兜裡摸出了公主令牌,順手抬袖抹了抹臉上的泥巴,大步走向了小築大門。
“雲……雲將軍?”喘氣不止的花涫驚瞪雙眼,看了看香影小築門前的雲晚簫,又看了看身邊一樣狠惡喘氣的華陽公主,“殿下,莫非他就是……雲晚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