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念及雲晚簫前麵的局離不開霍小玉,也不想複興口舌之爭,聲音軟了幾分,親手為霍小玉披上了暖衣,又親手端過藥碗,親手送到霍小玉跟前,“霍女人,請喝藥。”
霍小玉昂起臉來,笑道:“前人雲,不吃嗟來之食,雲將軍清楚說了要你服侍我,怎的,感覺服侍我委曲了你?”
雲晚簫臉上還是清楚的五指印落入霍小玉眼中,霍小玉回過神來,冇等雲晚簫將“放手”二字說完,便伸脫手去,輕柔地熨上了雲晚簫臉上的指印,歉聲問道:“這裡可還疼?”
雲晚簫……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是女子,也懂這個理,晚了就是晚了。既然你心繫庵堂中的小尼,我又怎會橫刀奪愛呢?
“那你能夠嚐嚐,公子到底會不會喜好你?”棲霞回敬了一句,扭頭分開了房間,將房門緊緊關好。
“無妨。”雲晚簫倉促應了一句,“夜色已深,鄙人先辭職了,明早定會安然送霍女人回香影小築。”說完,雲晚簫快步分開了小院,好似在迴避甚麼。
“獻舞是我所願,自與將軍無關。”霍小玉說得乾脆,臉上酒渦旋得更深,“以孃的性子,將軍能將我帶到這裡,必然是用了強。既然將軍敢強擄我來,這惡名已成,莫非將軍還怕娘見怪你?何況,小玉醒來之時,無禮於將軍,若不以舞了償恩典、聊表歉意,將軍豈不是白白擔了惡名,又被小玉偶然掌摑?”
霍小玉愣了一下,看著掌心還不足溫的銅錢,“雲將軍,你這是何意?”
“你……”雲晚簫咳了兩聲,再瞧向霍小玉之時,她已脫□上暖衣,旋身落在小院當中,撚起蘭指,彷彿飛天臨世。
霍小玉斂笑道:“本日是小玉學藝不精,這舞跳得不好,還請將軍包涵。”
霍小玉伸手勾住了她的頸,指尖悄悄摩挲了一下雲晚簫的肌膚,一樣的光滑讓霍小玉模糊感覺,他……彷彿與普通男兒不一樣……
雲晚簫點頭悄悄舒了一口氣,悄悄咳了兩聲,“霍女人,好生歇息,等天亮以後,我再親身送你歸去。”
淡淡的暗香沁入心扉,雲晚簫驚覺如許的姿式實在會讓人遐想曲解,但是那該死的心跳又那麼的激烈,隻好挺直了身子,微微拉開她與霍小玉身子間的間隔,“霍女人,冇事了,這男女授受不親,你是否也該……”
霍小玉滑頭地笑了一聲,對著雲晚簫伸脫手去,“雲將軍欠小玉的報答。”
她烏黑的玉足踏在小院石板之上,凍起的紅暈清楚地落入雲晚簫眼中,輕而易舉地挑起了她心底的憐意,也輕而易舉地化去了雲晚簫臉上的冰霜。
霍小玉眉角一挑,瞧著雲晚簫狼狽逃離的背影,不由喃喃笑道:“來日方長,我想弄明白的,你逃不了,也休想逃。”
霍小玉含笑不語,低頭小啜了一口藥汁,不由蹙起了眉頭,“人對我好,我自當對人也好,如果人對我冷,我何必以熱臉相對?”揚起眉來,眸光釁色一閃,“如是罷了。”
霍小玉得逞地挑眉一笑,接過藥碗,舀起一勺來,細心吹了吹,“有勞棲霞女人了。”
雲晚簫下認識地捂住左頰,“棲霞,好生服侍霍女人,雲揚,把藥放了跟我出去。”
雲晚簫正色道:“霍女人當真是想多了,庵堂中都是出世之人,我怎會對她們心生邪念?”
“雲將軍話都如許說了,小玉豈能不從?”霍小玉聽出了雲晚簫話中的意義,笑意盈盈,臉上旋起的酒渦讓人感覺有幾分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