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鄭淨持寂然倒吸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大堂中的柱子，吼道，“本日將軍若要帶我們走，就隻能帶我的屍身走！”說完，便朝著柱子撞去――

雲晚簫將暗香塞入了霍小玉手中，本身又撲滅了三柱暗香，凜然一掀前裾，安然跪倒在大堂當中，“六合為鑒，我雲晚簫本日與霍小玉結拜為兄妹，此後有我雲晚簫一日，便無人可欺你霍小玉！”

“將軍，自古美人愛豪傑，我大唐建國，便有紅拂夜奔，現在安史之亂安定，將軍為何不狀起膽來，也做一次李將軍？”雲揚說得鼓起，神采歡樂，“說不定，霍女人會是第二個紅拂女人，與將軍也傳一段嘉話！”

雲晚簫如有所思地搖了點頭，沉聲問道：“雲揚，在你內心，霍女人究竟是如何一個女子？”

“但是……”

“你……”鄭淨持抬袖擦了擦眼淚，急聲叮嚀一邊早已失了魂的絮兒，“快去報官！”

雲晚簫，將下半輩子拜托於你，這個賭注，我輸不起。

不異的誓詞，曾在回想中留下過深深的刻印，現在雲晚簫朗朗說罷，心卻模糊作痛起來。

“雲將軍如此仗勢欺人，就不怕遭報應？”鄭淨持嘶聲悲喝。

雲晚簫不想再與鄭淨持做口舌之爭，乾脆淡然坐到一邊的木椅上，“霍夫人，晚簫是做得過分了些，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晚簫並冇做錯，你們隻要跟我走，纔有活路。”

“雲晚簫！”霍小玉厲聲一喝，通紅的眼眶讓雲晚簫畢竟是軟了幾分，“如果將軍所謂的誠懇相邀，原是如此的霸道逼迫，勞煩雲將軍也為我籌辦一口棺材！”

雲晚簫言下之意，她們母女到了商州，便不會讓她們再回長安――她霍小玉身上，將實實在在地烙上一個雲晚簫的名字，成為世人丁中雲晚簫獨占的風塵女子。

隻為早帶她們分開這傷害之地，一時未想殷勤，雲晚簫感覺有些慚愧，當目光對上霍小玉的絕望眸光，眼底的歉意不覺濃了三分。

她不過是……想雲晚簫莫要以輕賤人擺佈她罷了……

雲晚簫點頭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