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兒，去換身衣裳，這身甲衣實在是刺目，雖未染血，可就是讓人聞獲得血腥味。”雲老夫人話中有話的說完，側臉對著雲飛道，“你隨簫兒去換衣，這裡有雲揚在，不會有事。”

“將軍……”雲揚憂心腸看著雲晚簫略顯慘白的臉，莫不是將軍的痼疾又發了？

雲晚簫微微一怔，對上了雲老夫人憂心的眸子，“娘，有些酒是不得不喝的。”

雲晚簫抬手悄悄按了一下心口，點頭笑道：“小傷無妨，當年要不了我的命，徹夜也一樣要不了我的命。”說完，冷厲的目光掃了一眼現在席上舉杯孤飲的李益，嘴角悄悄揚起一抹冷酷的笑來，“統統都已安排安妥了？”

當年楚服與陳阿嬌也是這般表情麼？

雲晚簫悄悄握了握拳，雲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輕笑道：“簫兒，娘好久冇有看舞了，將軍府也好久冇有喪事了……”

雲晚簫啞然忍痛，臉上一片白霜，卻又不能作聲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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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冷眼瞧見雲晚簫撞了一個軟釘子，笑道：“霍女人之舞，冇有令媛豈能一睹？”

棲霞扶著一名玄素鶴紋袍的素服夫人走退席中，素服夫人笑吟吟地往霍小玉這邊瞧了一眼，暖和的目光帶著一絲非常的和順，讓霍小玉感覺有多少忐忑。

霍小玉端然坐在後院席上,悄悄瞄了一眼身邊含笑捧盤的丫環，不曉得這雲晚簫葫蘆裡究竟賣的是甚麼藥？

“回將軍，統統皆已安妥。”雲揚撓撓頭，點頭應道。

“可彆遲了，錯過了霍女人的獻舞。”雲老夫人不忘交代了一句，雲晚簫已走到了十步開外。

雲晚簫避開了她狠辣的眸光，勾唇冷冽地淡淡一笑，就彷彿是一隻月下的白狐，滿身高低淡淡地輝映著烏黑的月華，晃得民氣亂。

腦海當中忽地閃現起三日前阿誰荒唐的吻，想到了雲晚簫臉上的紅霞，渾然不知本身早已紅透了臉，那一幕羞怯的月下輕觸，悄悄撩得她心慌難休。

她，莫非就是雲老夫人？

雲晚簫淡淡笑道：“娘，孩兒曉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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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瞧她現在神采平靜，一如初見之時的冷冽，她越是如此，霍小玉越是感覺徹夜有些不平常。但是究竟是那裡不平常，偏生她霍小玉又冇有半點眉目，轉念又想，她霍小玉雖是風塵中人，可也算得上有一副錚錚傲骨，豈能白白因她雲晚簫一句話便下台獻藝？

雲晚簫將手中的食盒交到了迎上前來的雲揚手中，下認識地往霍小玉這邊瞧了一眼，隻這倉促的一眼，兩人慌亂地避開了相互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輕咳了幾聲。

“歡樂？”雲晚簫冇聽出雲揚話中的意義，餘光往霍小玉那邊瞧了一眼，俄然明白了雲揚的意義，當即解釋道，“徹夜設席，並非是你所想那般！”

雲晚簫擺手錶示雲揚一起退席，“將府中久藏的美酒拿出來，徹夜有霍女人獻舞，豈能少了真正的美酒。”

雲晚簫輕咳兩聲，走向了霍小玉，抱拳對著霍小玉一拜，誠聲道：“煩請霍女人……”

李益嘲笑舉杯，“雲將軍，此後在商州可要多多指教了。”

收藏的美酒上席，雲晚簫自斟了一杯，敬向李益，“李大人，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