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常日不是喜穿素雅衣裳麼?本日……”
霍小玉眉心一蹙,將手中木梳放在了妝台上,心神不寧地走到銅盆邊,將冰冷的雙手放入暖和的水中。
“咯吱!”
鄭淨持舒了一口氣,笑道:“被夢魘了,第二日總會有些恍忽,小玉定定神便好。”
霍小玉披著一抹雪紗下了錦榻,照平常一樣坐到了銅鏡前,瞧著鏡中猶有盜汗在額的本身,不由悄悄蹙眉,又一次失了神。
這兩位……
“素雅也好,妖豔也罷,不過是看官眼中的一介娼門女子,天然該如何多賺銀子,就如何打扮。”霍小玉安靜地說完,轉頭對著青衣小婢莞爾,眸底的真意與平時一模一樣,“不必擔憂,我冇事,這日子總要過,自該超出越好纔是。再不趁著韶華尚在多賺點傍身之物,隻怕再過幾年,我與娘隻要餓死街頭的命了。”
“李益?!”霍小玉的神采刹時烏青了起來,“本來……本來真有他……”
“女人如何了?”青衣小婢瞧見她神采有異,有一些心慌,如果女人當真病倒了,連續幾日不見客,這個月的月錢但是真的要少很多。
夢醒之前的那一句謾罵頃刻在耳畔重現,霍小玉倉猝將白巾擲入了銅盆中,掩住了那些混亂的影象。
“那……本日這客……”
“女人……你……你或許真是病了……”青衣小婢有些驚駭麵前的她,“莫非女人是被甚麼邪物魘住了心神?”
我死以後,自當化身厲鬼,讓你的妻妾,整天不得安寧!
“民氣可怖,能寫出這等好詩之人,不見得就必然是守諾君子。”霍小玉眸底出現一絲嘲意,“或許我的白日夢該醒了,能來這七裡煙花巷找樂子的男人,有幾人是真正的君子?”
霍小玉冷冷地走到了妝台邊,瞧著鏡中的本身,似是瞧見了夢中阿誰蕉萃的本身,自言自語道:“錯一次,是我有眼無珠,如果再錯一回,那就是我無可救藥了。”
青衣小婢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霍小玉淩厲的眸子嚇得哽住了話,低頭走到衣櫃邊,將紅梅蟬翼裙給取了出來,回身卻又怔在了原處。
中書令家二公子前年就娶了三房妾室,如果看中了小玉,即便小玉順利嫁疇昔了,免不了平生爭寵,不是拜托畢生的上上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