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雖濃,但是藉著月光,還是看得清楚那趕車人的表麵。
杜棠之第一次瞧見如許笑容的霍小玉,不由得看呆了三分,心頭好似有小鹿亂跳,不端方地將他的心踏個突突作響。
“踏踏……踏踏……踏踏……”
□馬兒一聲驚嘶,四蹄奔馳,刹時帶著雲晚簫馳出三丈以外,垂垂消逝在了夜色當中。
雲晚簫勒停了馬兒,跳下了馬來,一隻手揉了揉肩頭模糊作痛的傷處,輕咳了兩聲,走到了緊閉的衛國公府大門前。
“衛國公治家甚嚴,霍女人留在此地,定然毫髮無傷,這個晚簫明白,先行謝過杜公子。”雲晚簫冷冷一笑,抱拳對著杜棠之說完,頃刻間似是將周遭的人都疏忽了一樣,走到了霍小玉麵前,笑問道:“我明日出征,霍女人可願送我一歌,為晚簫壯行?”
“籲――!”雲晚簫猛地一扯韁繩,忍痛從馬背上翻下,快步走到香影小築緊閉的門前,叩響了小築門扉。
“女人,我們該下去了。”絮兒伸過手來,籌辦扶霍小玉下車。
祭奠那些因為戰亂捐軀疆場的將士,也祭奠那些因為離亂枉死的無辜隴西百姓,或許,這一刻還在聽這小調的親人,在明天一早便被髮明餓死在了冷夜當中,或許,統統正在聽著小調的陌生人,在明天便成為一起埋骨荒漠的鬼域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