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狠惡的跑動讓雲晚簫的心口有如刀刺,不得不緩下腳步來,轉頭一瞧山洞的方向,早已被濕漉漉的叢林袒護,也冇有了野狼的蹤跡,當算是臨時安然了。
就算阿祿敢做這些逆天大事,少了一個主帥,頂多隻能緩幾日吐蕃進軍的守勢,怎能竄改乾坤,換大唐邊疆一時安寧?
“咳咳!”雲晚簫一劍劃出,牽動了心口痼疾與肩頭舊傷,固然臨時逼退了公狼,但是疼痛讓雲晚簫刹時失了劍勢,不得不接連退了好幾步,堪堪避開了其他幾隻野狼的撲食。
“他當初說過的,隻要我肯跟他走,他甚麼都能夠不要……”迦葉心噙著眼淚,“隻是當時候的我被阿爸關在竹樓中,我纔沒有……”
“嗷……”
此時現在,狼與人隻不過在角力,比誰更沉不住氣,搶先脫手,誰就越輕易透露缺點,一敗塗地。
紅裳女子驚瞪雙眸,“為何你救了我,又要殺我?”
紅裳女子不解地看著雲晚簫,眸中的駭色減退了幾分,“你們中原人好生奇特,你隻要好好問我,我必定會答你,為何要用劍指著我?你若不是要殺我,為何會用劍指著我呢?”
哀傷湧上心頭,紅裳女子下認識地抓緊了雲晚簫的手,現在已無轉頭路走,她能做的隻要持續往前走,找到她心中的豪傑,找到她此生獨一的依托。
雲晚簫迷惑地蹙緊了眉心,“祿?”
劍光連綴中,隻瞧見一捧血花綻放,劍鋒割破了公狼的狼腹,帶出一抹赤色,滾燙地濺到了山洞石壁上。
“和親?”雲晚簫俄然感覺有些哀思,家國安然,除了依仗邊陲將士保衛外,另有很多被送出去的女人是以捐軀了――冇有人會體貼她們最後會如何,人們隻曉得,這些女人送出以後,仗就不消打了。
身為將軍,一旦領軍出征,便必定要爭一個勝負。
雲晚簫沉默不言,隻是定定看著紅裳女子,猜到了這個女子與阿祿的乾係,“你跟他莫非是……”
“世事無常,你當真想賭一次?”雲晚簫出口打斷了她想說的話,“賭一次他還肯守他的誓詞,為你放棄吐蕃主帥的位置,跟你遠走天涯?”
紅裳女子看出了雲晚簫身子的不適,錯愕失措地顫聲問道:“你……如何啦?”
就在紅裳女子怔忪的頃刻,雲晚簫已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奪步從驚詫的野狼邊衝過,快步跑出山洞。
“你……你……”紅裳女子趕緊去輕撫雲晚簫的背心,“你究竟如何啦?”
雲晚簫遊移了一下,放下了手中長劍,剛想說話。
雲晚簫愣了一下,俄然心底升起一絲歉意來――如果被她曉得,她一心信賴的恩公,隻是想借她靠近敵將,乃至會傷害敵將,這個心腸純善的南詔女子,可還會等閒信賴人,信賴民氣?
“嗯……”迦葉心點點頭,瞧見了雲晚簫本日被她咬破的手背,將骨笛謹慎收回懷中,歉然低下頭去,伸手握住了晚簫的左手,“中原恩公,對不起,傷了你……”
雲晚簫沉聲道:“咳咳,我並非要殺你,隻想弄明白,你到底是甚麼人?為何會穿戴一身喜服被困山洞當中?”
紅裳女子悲慼地笑笑,低下了頭去,“部族人都看不起他,冇有誰能想到他能短短幾個月便坐上了吐蕃大將……”說著,紅裳女子抬起臉來,澀然笑笑,“我叫迦葉心,是南詔部族獻給吐蕃的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