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簫雙手用力支撐起家子,忍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桌邊,咬牙道:“即便是逆天而行,我也要試一次!”
霍小玉,你視他為夫君,可存亡關頭他又在那邊呢?
麵前還是一如既往的暗淡,身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劇痛,霍小玉腦海當中隻剩下昏倒前最後瞧見的那一幕,她的晚晚跌跌撞撞跑來,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呼喊她醒來。
“我不是他……”杜卿卿眼中噙著熱淚,喃喃說罷,將霍小玉謹慎地平放在床上。想到她帶人下山溝尋覓她,終在草叢中瞧見一身鮮血的她,她隻感覺這人間最可駭的事莫過於此――眼睜睜地看著敬愛的人死在麵前。
杜卿卿如釋重負地歎了一聲,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隻是她如何都想不明白,究竟是甚麼人想對霍小玉動手,又會是甚麼人連她哥哥都不放過?
雲晚簫點點頭,再細心想了想,本日夜林當中,隻要杜二蜜斯帶兵救濟,莫非是她?
“郡主,郡主,醒醒,醒醒。”熟諳的呼喊在耳邊響起,一時她想不起這是誰,能如晚晚一樣地和順呼喊她。
雲晚簫從夢魘中驚醒,渾身盜汗,顧不得看清楚本身身在那邊,趕緊從木榻上跳了下來,隻感覺膝蓋上一陣劇痛傳來,一時穩不住身子,撲倒在了地上。
身後是吼怒的箭矢離絃聲,在她覺得統統已到了絕頂,她隻感覺後頸被誰狠狠一擊,麵前一黑,頓時倒了下去。
“哈哈,鄙人跟雲將軍一樣,也隻想逆天一次,讓這輩子少些憾事。”說完,黃衫客撚指算了算,皺眉道,“雲將軍,今後的事,隱晦不明的甚多,鄙人隻能算得三分,卻算不得剩下的七分,可要步步謹慎了。”
雲晚簫身子一震,定定看著黃衫客,“先生看事情如此透辟,究竟……”雲晚簫硬生生地忍住了話,自發問得如此直白甚是失禮。
“那哥哥的傷……”杜卿卿又問了一句,想到哥哥胸甲上的箭矢,她隻感覺本日短短幾個時候,她已經曆了太多的可駭之事。
“自古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黃衫客點頭笑道,“將軍入局,卻不曉得抽身看全域性,隻怕就算走對了第一步,也會敗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