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淨持愕了一下,破天荒第一次冇有持續與雲老夫人辯論,隻是自嘲地笑了笑,“你說我們兩個老婆子究竟一天到晚的爭甚麼呢?”
“晚晚,來歲春暖花開時,你跟我還會在這香影小築麼?”霍小玉悠悠開口,酥酥地一笑,看著身邊的雲晚簫。
雲晚簫搖點頭,瞧見霍小玉那熟諳的滑頭笑容,雲晚簫明白,這上麵的話,定不是甚麼好話,乾脆一句不接,以免被霍小玉抓到話茬,反倒是讓本身羞個雙頰通紅。
當“情不自禁”這四個字從雲晚簫口中低低地說出,霍小玉隻感覺心頭一熱,一顆心酥到了極致。
李侗歎了一聲,俄然將手中的戰報捏成了一個紙球,“這吐蕃人來得真不是時候!”
“你……”雲晚簫刹時羞紅了臉,右手趕緊抓住霍小玉搗蛋的手指,左手捏住了霍小玉的下巴,“在外好歹我是你夫君……”
“是麼?”雲老夫人涼涼地應了一句,她所擔憂的,鄭淨持永久都不會明白。
“我冇有不喜好這孩子……我隻是……”雲老夫人前麵的話不能說下去,關於晚簫的本相如果讓鄭淨持曉得,隻怕這個家可貴的溫馨要變成泡影,這個奧妙,隻能由她這個做孃的給晚簫守一輩子。
鄭淨持想,這一夜,她算是明白了雲老夫人一些。
香影小築,小閣之上,紅燭搖擺,淡淡的紅光溫馨地落在窗畔相擁而立的兩個身影身上。
雲晚簫正色道:“阿玉,我怎會還看那些羞人的書?”
雲晚簫含笑點頭,眸光忽地熾烈起來,“阿玉,你可要把穩了。”
霍小玉俄然感覺,那些海誓山盟在她的晚晚說的這四個字麵前刹時失了色彩。她笑盈盈地看著雲晚簫,若水雙眸漾滿了濃濃的幸運,她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來,同雲晚簫一樣,她抬高了聲音,酥酥地問道,“晚晚,你可曉得,我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想做甚麼?”
雲老夫人刹時白了神采,笑容僵在了原處,悄悄地低了頭,喃喃應了一句,“應當如此吧……”
“但是在內,你也是我的妻,不是麼?”霍小玉眸光熾烈,靠近了雲晚簫,不籌算再給雲晚簫辯駁的機遇,欺身將雲晚簫壓在了雕花窗扇上,深深地吻住了雲晚簫的唇。
阿誰喚她“阿柳”的少年將軍現在已不在人間,卻深深地活在雲老夫人的心頭,未曾消逝一分。
霍小玉心頭賊兮兮地盤算了一下,手指一邊在雲晚簫胸口畫圈,眸光一邊往雲晚簫腹下火辣辣地瞧去,“晚晚,你定聽過這個詞,叫想入非非。”
“胡說,我纔沒心虛!我隻是……隻是……”雲晚簫曉得說不過她,乾脆將她狠狠吻了一口,“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會……會……”
“棲霞,我倦了,扶我歸去安息吧。”雲老夫人俄然開口,叮嚀身邊的棲霞。
鄭淨持怔然看著雲老夫人,亡夫之痛,她怎會不清楚?當初她獻舞霍王爺,眸光對上霍王爺的那一刹時,她曉得這一輩子都會記得阿誰男人的眼睛,清澈密意,起碼在那一刻,眼中間頭隻要她鄭淨持一人。
長安雪寂,無聲而落,在這沉寂的雪夜,那些舊事如水般翻湧襲來。
霍小玉恍然明白了雲晚簫的意義,挑眉道:“該把穩的可不是小女子,該當是紙上談兵的雲大將軍你吧。”
“親家,天寒,我們這把老骨頭,要自個兒照顧好,能多活幾日,就能多享用幾日嫡親之樂。”鄭淨持說完,便將亭中的火爐往雲老夫人這邊推了推,神馳地笑道,“到了來歲這個時候,該當會有孫兒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