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妄[反穿書]_第二十四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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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蕩子一眼,嚴漠又笑了笑,淡薄的笑容也抹不淨眼底模糊的戾氣:“這具皮郛,應是姚浪的。”

手指悄悄彈了一下,沈雁抬起了手臂,艱钜非常,一點點伸脫手去。不知花了多久,他的指尖終究觸到了嚴漠的膝頭,那身黑衣已經殘破不堪,就連衣衫下襬都有好幾道豁口,當冰冷指尖悄悄觸及那不算柔嫩的布料時,一股溫潤熱意從指腹傳來。他掌下的,還是個活人。

一條摸錯了路的幽魂。

這句話,比來他聽過無數次,終究有了一說的機遇,以是蕩子笑得舒心又舒暢,還帶實在足的調侃意味。

沈雁也笑了,嘴角扯得生痛,喉中沙啞不堪,但他還是笑了,笑著說道:“你…總算醒了。”

心念急閃,一段樹枝已經捏在手中,嚴漠強忍心口沉悶,輕巧一挑,便把那將近爬上沈雁膝頭的雪蠶挑在半空。無端失了甘旨,又被熱血澆了渾身,蠶兒已是大怒,現在被挑起更是讓它渾身都收縮了一圈,看起來足有兩指粗細,尾部一擺,衝嚴漠撲來。

幾近是心靈福至,他張口問道:“你的確就是姚浪。我是說,你本來‘該是’姚浪?”

嚴漠又笑了,這能夠是他來到這人間,笑得最多的一日,他的笑容中多了幾分傲然,幾分記念:“天然標緻,我烏衣門一戰擊潰了闊出的後軍,殺敵兩千不足,燃起的糧草映紅了半壁青原。那是師尊最為高傲的一戰,也是襄陽城破後,我們做出的最大一筆買賣。”

中間沈雁還昏倒在地,本身材內氣血也翻湧的短長,此時還真不是纏鬥的時候,嚴漠身形急退兩步,俄然躬身使劍尖一挑,肉蟲便穩穩飛向不遠處的一塊石台上。這塊大石不算平坦,被崖上滴落的雨水砸出了幾處淺淺凹痕,蠶兒落的奇妙,恰好就跌入了此中之一,旋即就被無影兜頭罩住。無影並不是把闊劍,但是兩指寬窄還是有的,隻是一瞬,蠶兒就被透明的薄刃封在了石隙之間。

不能脫逃,也鬥戰不過,就唯有一途――裝死。

如果讓如此天敵生在一處,怕是要斷了相互根種,恰好二者相距千山萬水,任誰也想不到它們有相見能夠。但是機遇偶合,這隻陽玉蠶幼年之時就被帶出了極樂山,後又陰差陽錯飛至太行山脈,尋得一株成了氣候的腐香花,才勉勉強強化身成蠶。隻是蠶兒重生,還餓得短長,偏生峽穀裡毒物不是很多,被迫甜睡了好久,現在俄然被毒香誘醒,怎肯放過送到嘴邊的甘旨。

但是萬物相生相剋,陰噬蟬在苗疆冇有天敵,遠隔萬裡的極樂山中卻恰好有一樣相剋的寶貝,生於火山顛頂,善於扶桑陽燧,先化蝶,後成蠶,名喚陽玉。陽玉蠶最喜吞食至惡毒物,也無需交合繁衍,唯靠食毒自體生新,端是奇特。

看著麵前之人衰弱又獵奇的模樣,嚴漠笑了笑:“那不是‘一場’,大宋和金遼、蒙韃對戰百餘載,生靈塗炭、江山殘破,此乃國戰,不成做數論之。”

這六合間罕少有能禁止陽玉蠶的東西,是以麵對嚴漠,它不但不躲,反而有些擇人而噬的派頭。隻是蠶兒大怒,嚴漠也未曾鬆弛,他捏在手裡的那節樹枝轉眼就乾枯碎裂,不消看也知此物毒得短長。自幼感化毒物,嚴漠對物性相剋的事理也是知之甚深,天然猜獲得這肉蟲怕就是沈雁體內蠱蟲生變的啟事,更不能簡樸取了它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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