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嚴漠這副神情,阿誰女子愈發氣惱,二話不說向這廂走來,徑直站在了嚴漠身前。
“噯!師兄,師兄你彆拉我袖子啊……”
但是大半個時候疇昔,嚴漠卻走得越來越慢,看著麵前一片喧鬨,眼底淨是森然冷酷,那星燃燒花,現在也儘數泯冇在繁華當中。青樓北裡裡紅袖招招,卻未曾有一處瓦舍,路邊店鋪暢旺還是,但是無一家想起搭設綵樓歡門,那些頂風招展的旗號招牌都不見了蹤跡,更要緊的是,他在城中走瞭如此之久,竟然冇看到半點河床水門的影子。
但是嚴漠存眷的卻不是這層樓的修建情勢,而是此時正坐在樓中的幾位門客。剛纔從下至上走來,不丟臉出這座寶津樓對客人的分彆,一層門客無甚希奇,不過是升鬥小民。二層門客則大多穿戴都麗,看起來販子居多。更古怪的是這三樓,在坐的無一不是身負武功,有僧有道亦有俗,隻是除了同桌之人,甚少相互扳談。
那女子麵貌並不算多美,但是嗓音極其動聽,提及話來宜嗔宜喜,勾得民氣神動亂。更彆提她那副裹在衣裙中的身材,柳腰不堪一握,豐乳卻矗立傲人,擺起腰肢來的確媚態天成,彆有一番風味。
鬧鬨哄的聲響終究淡了下去,那位魏公子扭過甚來,衝嚴漠微微一笑:“等閒變卻故交心,卻道故交心易變……碰上這般蠻不講理的女子,不免掃了雅興,本日這餐便讓小弟來請,還請中間莫要見怪。”
“隻我一人。”
嚴漠看了眼這個“隻收五錢”的伕役漢,淡淡問道:“敢問汴河在哪個方向?”
“汴河?”驚奇的看了眼這個公子哥打扮的少爺,行腳嘿嘿一笑:“公子你怕是記錯了,瑞都城裡隻要麵前這座碧波金明池,並冇有甚麼河啊。”
“武功是高是低我不曉得,‘工夫’是深是淺我倒是曉得的很!要不你讓他跟我嚐嚐?!”
聽到這話,廳裡大半人倒是偷笑了出來。這拉拉扯扯的師兄妹倆恰是比來江湖裡數一數二的“風騷”人物。那女子乃是黃河龍房通的獨生愛女房桃夭,大抵是名字起得不對,天生就是一副水性楊花的性子,江湖中數得上號的美女人都當過她的入幕之賓。而她身邊的虯鬚大漢褚雄則是個一板一眼的誠懇人,每天為了師妹的爛桃花操碎了心機。
這一嗓子固然若黃鸝出穀,但是在眾位練家子耳中都快趕上驚雷了,不知有多少人眼神朝這邊掃來,想看一看端倪。嚴漠卻並未抬眼,隻是舉著茶盞,淡淡品著杯中茶湯。
聽到這話,那美人不由柳眉倒豎:“奴家的眼會認錯,心還能錯嗎?還是你看我家師兄就在身邊,不敢認了?”
金明池畔寶津樓?嚴漠眉頭一皺,順著對方指導的方向朝對岸望去,果然有一棟高樓雕梁畫棟,看起來甚是豪華奪目。在這個“瑞京”城,也會有一座“寶津樓”?冷哼一聲,嚴漠順手扔了一塊銀子給阿誰行腳,邁步就朝對岸走去。
那男人目睹這位姣美的黑衣公子情感不對,不由縮了縮肩膀,小聲建議道:“要不您看金明池對岸的寶津樓如何?那但是江湖第一公子麾下的財產,內裡的吃食冠絕天下,還能臨閣觀湖,風景就不消說了。到了瑞京不去寶津樓,的確就是白來一場啊!”
被師妹劈臉蓋臉一罵,褚雄烏黑的麪皮騰地一下變得紫紅,吭吭哧哧嘟囔了兩句:“師妹,師妹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