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漠的輕功太強了,不但是他那形如鬼怪的法度,或是能從絕壁峭壁上直墜無礙的法門,更是那股生生不息的詭譎內勁。自此內力規複以後,他就一日強過一日,莫說是當日的本身,現在便是趕上少林三慧,也不必然會落了下風吧?
隻是還未掃清一座院落,兩個高來高去的俠士,就落在了他麵前。
心底多少有些七上八下,但是沈雁的腳步卻未放緩,現在夜色正濃,是他們趕路的最好機會。因為要坦白行跡,此次他和嚴漠並未乘馬,而是從翠煙閣的暗道出來,運起輕功往苦圓身故的雒陽城趕去。兩城之間相隔倒也不遠,不過百餘裡路,但是有嚴漠這個火伴,僅僅半日,他就有些跟不上了。
清泉寺並非大廟,不過是城華山家屯旁的一座淨水小廟,連禪房帶正殿也不過兩進大小,平時連香火善緣都冇多少,但是主持遠能是位心善之人,不但收養了很多孤兒做了沙彌,管他們的溫飽教養,還把這麻雀也似的寺廟清算的潔淨整齊。現在四更剛儘,他就已經起家,開端打掃起天井了。
遠能點了點頭,放動手中的掃帚,往另一側的配房走去。不一會兒就從房中捧出了幾樣東西,快步走到沈雁麵前。沈雁哪敢怠慢,趕緊把那些東西接在手中,隻見上麵擺著幾身舊衣,一份度牒,兩本書冊,另有一枚信封。
苦圓是個遊僧,還是個不如何守清規戒律的癡狂和尚,但是他的禮佛之心不遜於任何高僧大德,隻是從不顯與旁人麵前罷了。因此苦圓真的密查到了甚麼動靜,最有能夠存放那些動靜的,恰是他掛單的小廟內。而這一點,任憑摘星樓手眼通天,也一定能夠曉得。
沈雁不由一滯,苦笑道:“嚴兄有所不知,這雒陽城牆高足有十丈,如果帶了些鉤爪還能試著攀爬,現在恐怕是……”
聽到這句話,遠能麵上的驚奇才漸漸淡了下去,細心打量了沈雁半晌,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側的嚴漠,眉頭微微一皺,終究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道:“施主但是姓沈?苦圓也曾跟老衲說過,如果他一月未曾回返寺裡,又或是一名名為沈雁的施主來訪,可把幾樣東西交托與他。”
“祝府血案也是摘星樓所為?”嚴漠的聲音沉了下來,屠人滿門是他最仇恨的事情之一,當年韃虜入犯,十室九空,哪一門冇嘗過家破人亡的悲劇。在這類承平亂世鬨出如此血案,更是讓人不能忍耐。
“當年的垂釣城,二十萬雄師圍困,三麵環水一麵峭壁,我亦順著十數丈的絕壁數趟來回,取來江中活魚。王知州把那些魚送入敵軍帥帳,以示城中糧米不缺,水源充分,才逼得仇敵不得不退。”麵對沈雁的驚奇神情,嚴漠敞亮雙眸中閃出逼人神采,“我的身法輕身法門名為踏雲,最善於的便是提縱之術,這座城池,還難不倒我。”
棲鳳山莊的江湖排名本就在踏雪山莊之上,他們又從未在那邊做過安排,隻要兩人踏入了棲鳳山莊,那麼再探九龍環就冇有半點但願了。獨一的機遇也隻要在她們回程的路上另行截殺,隻是現在蘇府壽宴期近,也不知將來能不能趕上趟兒……
他推測了苦圓能夠是密查到了甚麼,但是未曾推測,他還專門給本身留下了遺物。就算從未言明,這個滿腦袋癡唸的大和尚還是信本身會為他馳驅,願把身後事交托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