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玉簫撐起了下頷,幾滴黏稠液體順著簫管滴在喉間,冉楓滿眼驚懼看著麵前這位魔頭,牙關格格作響,渾身抖如篩糠。如大貓戲鼠,隻見對方唇角微微一挑。
與丁晃相反,冉楓隻是一呆,回身就朝林外逃去。他武功不算高超,眼力倒是極佳,那裡看不出這白衣男人的可駭!但是幾個時候前此人清楚方纔傷在本技藝下,也冇人比他更體味玉麵郎君的出身來源,現下突生變故,怎能不讓他驚懼交集。身為武林新秀,冉楓的輕功也稱得上卓異,現在拚儘儘力,天然足下生風,但是身後的血腥味卻如影隨形,底子冇法甩脫。
冉楓也板起了麵孔,厲聲喝道:“姚浪,此次你是插翅難逃了,隻是事有蹊蹺,究竟是誰教唆你潛入山莊,為的又是甚麼,速速招出幕後之人,說不定還能留你個全屍。”
冉楓隻覺麵前一花,那道雪色身形便如鬼怪普通飄散而去。身姿動、劍芒出,十人圍攻,未曾聽到一聲刀刃撞擊聲,隻是“噗噗”幾聲輕響,四位衝在最前的男人就如同斷了線的紙鳶般四散跌落,那白衣男人豁然站定,幾點殷紅順著雪亮長劍滴落在地,分不清哪些來自他肩上傷口,哪些又來自他劍下亡魂。
背後冒出了一層盜汗,丁晃定了定神,再次向冉楓點頭,“多謝冉公子提點。丁肆,先斷手足,狗命臨時存下。”
“你……你到底是誰?是人是鬼?!”再也冇法按捺,冉楓鏘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橫在身前。這局運營已久,也顛末數番考慮,本該天衣無縫纔是,誰知竟然被局內棋子掀翻了棋盤。麵前此人真的是姚浪嗎?是哪個貪花好色、怯懦如鼠的采花賊?!
“丁伯言重了。”冉楓哂然一笑,不卑不亢答道,“人緣際會,自當脫手互助,還是抓人要緊。”
被喚作丁管事的男人年過五旬,著一身青色勁裝,手裡持得卻非大刀,而是一柄出了鞘的鋒銳長劍。劍刃如雪,更映得他麵色如墨,鷹隼般的雙眸一掃麵前樹林,沉聲叮嚀道:“丁肆、丁柒分兩翼包抄,彆讓那狗賊逃了!”
看對方答的安然,丁晃心中不由一寬,也不廢話,邁步就向林中走去,這一側身,卻恰好錯過了身先人眸中閃過的精光。抬手彈去衣袖上飄落的烏黑花瓣,冉楓施施然跟在丁晃身後,也走進瞭如雪掩映的梨花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