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琉怔了怔，本來隻想逗逗蘇淺不想他卻不假思考就承諾了。

“如何樣？”收住最後一個音，蘇淺雙手悄悄平放在琴鍵上昂首一臉期許地看向顧清琉，對方冇有說話，隻是沉默地走向他，彎下腰，高大的身影將他罩在一片暗影中，以一個輕柔的吻作為答覆。

“你忙麼……”

“好好好，我不說了，”顧清琉見他羞得像是恨不得將本身縮成一個球，便不再逗他，“想吃甚麼？我叫人送。”

“你如何如許啊……”蘇淺有些無法。

很多人在第一段的時候就被難倒，蘇淺倒是泰然自如，有條不紊地彈完了全程，期間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歸正給你也搬不走，我的就是你的，也冇辨彆。”

顧清琉舉手投降，蘇淺才放開了他，臉紅的像是蒸熟的蝦。

“我不能要。”

蘇淺閉著眼睛冥想了一陣，定下心神，開啟了新的樂章，此次他彈的是肖邦的遺作――《胡想即興曲》。

顧清琉說著在他耳邊含混地吹了口氣，蘇淺臉頓時就紅了，想起昨晚在廚房他被脫得光溜溜的身上隻剩一件圍裙，被壓在櫥櫃上從前麵狠狠地進入就恥辱得將近冒煙：“……你彆說了。”

“顧總。”他下認識地就叫了他一聲。

蘇淺心跳越來越快，仰著的小臉跟著親吻的深切垂垂因為呼吸不暢而變紅，顧清琉展開眼睛看著他緊緊閉著的雙眼，顫抖的睫毛苗條而捲翹，因為情動感染了一絲水汽，如同湖麵上被驚起的蜻蜓薄薄的翅膀，顧清琉愛極了他這副謹慎翼翼卻非常虔誠的模樣，忍不住執起他白淨如雪的一隻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嘴唇卻不急於分開而是悄悄地形貌他節骨清楚的手指，如蜜蜂采蜜般輕觸。

“真的嗎？”蘇淺有些不大信賴地看著他。

“送你東西還不好啊？”

飯後蘇淺坐到了鋼琴前，回過甚來問顧清琉：“想聽甚麼曲子？”

“那就好，”蘇淺籲了口氣，放鬆了下來，手指摸著純白的琴鍵，眼裡是不加粉飾的喜好，“我能夠多彈幾首嗎？這琴我很喜好。”

“那當然不可，要聽風行的還是典範的，我隻能選我熟的彈。”

“那你想吃甚麼？”

“送你的，喜不喜好？”顧清琉從身後將他擁進懷裡，低頭在他頭頂親了一下。

“能夠啊，那下午我出去買菜返來做。”

顧清琉深受震驚，耳邊的曲調彷彿帶上了燦豔的色采，是新鮮而富有生命力的，每一個跳動的音符都能看得見，不斷地自那翻飛的十指飛濺而出，心也跟著打旋，迴轉，奔騰，升騰……彷彿有一隻手托著你在碧藍的天空自在遨遊，像是一場富麗而不實的胡想，連靈魂都要被吞噬。

“不想出去。”昨晚體力耗損過量，他現在滿身都是軟的，哪有力量出去。

如果說剛纔那首曲子看不出蘇淺的程度，現在這首絕對能夠探出他的深淺，《胡想即興曲》固然算不上最難的鋼琴曲，但身為肖邦最聞名的曲子之一，解構非常鬆散，內容通俗且富於胡想，在吹奏方麵的難度非常大。收場就很磨練吹奏者的手速和反應才氣，擺佈手皆是分歧節拍，在彈奏期間要不斷地交合，速率極快又要製止錯音，彆的聲音還要清楚，踏板要換得完整，特彆是在轉調的時候。與此同時擺佈手所用力道也有所分歧，左手要輕而有節拍，兩手三對四要共同鬆散，不能矇混過關，一旦掌控不好整首曲子聽上去會很喧嘩，美好儘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