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亮得出彩，筆挺地望向八皇子：“莫非八皇子也對此戰以內幕有所思疑？”

言至此，永晝聲音和緩下來，語重心長言道：“若你當真想要救百姓於水火，你須得先有百川歸海之力。不然，縱使你救得了一城，救不了一境；救得了一日，卻救不了一世。甚麼也不會竄改，統統都是白搭工夫，反而會搭出來本身，這個事理，你明白嗎？”

鋒利的語氣會讓人暴躁煩惡，而陡峭的腔調偶然卻能惹人沉著思慮。

“誠如葉女人所言，我初入興樂，曾有過一場小戰，我發覺這所謂的亂軍叛軍不但冇有像樣的兵器盔甲，並且全無陣型，底子就是潰不成軍，不堪一擊。雖是勝得輕鬆，但我的內心卻冇有這麼輕鬆，這一戰重新至尾都透著古怪，讓我始終難以心安。”

五皇子看來神經大條，非常不靠譜的模樣，冇想到辦究竟在還挺妥當的。當日便把葉隨風給領進了八皇子的駐紮地，這一次葉隨風是跟著五皇子走路有風、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主營帳。

葉隨風問道：“那麼，八皇子可有端倪了？”

葉隨風說著說著言語略有激憤，眼圈微紅，“莫非隻要取敵性命纔算是大獲全勝嗎？更何況在事情本來尚未查清的環境下，他們究竟是敵是友還未能辯白，真的緊急到了這類程度，就連一時三刻也等不及？”

八皇子微微搖了點頭，眉眼中倒是固執與倔強。

八皇子眸光一深，“莫非葉女人所言之事也跟此有關？”

“八皇子，我受小小的委曲微不敷道，但是一句‘賠不是’卻換不回醴泉村千餘條性命。”

“不成！”

葉隨風重重地點了點頭，“恰是如此。”

“宣暉……你如何會……”

八皇子眼神黯然，聲音低盪：“葉女人無需報歉，你所言並無錯失。此事確是宣暉措置得不敷恰當，但這錯誤不能全都怨在他身上。我身為主將，理答允擔統統不對不對。說到底，宣暉主動請纓也好，急於求成也好，皆是為我。宣暉……原不是如此無情冷血之人，皆是因我……若不是因我無德無能，處境難堪，他也斷斷不會如此行事……葉女人莫要痛恨於他，要怪責便怪責我一人。”

葉隨風心道：這八皇子在攬鍋上身這一點上，倒是像極了承恩帝。

葉隨風將阿茵對她講的長篇言辭又跟八皇子簡明扼要地複述了一遍，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說這一番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