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徒弟還特地顛簸著去過他們家兩回呢,之前他不得其解,還覺得徒弟真對鄉野風景感興趣,現在明白大抵是衝著他去的,既然如此,他也該接長輩們過來,同徒弟一起吃個飯,表一番情意。
畢竟考中功名,是非常光宗耀祖的事,劉延寧能瞭解,因為他如果不是聽到江先生叫他這個月回書院,他這會兒恐怕也在走親戚了,擺酒菜那日那些近接遠親,一個個非常熱切的拉著他殷勤叮嚀,讓他疇昔做客。
江寧侯府可不得了,老侯爺歸天的時候,世子擔當按例本該降一級為伯,但當時江寧侯府聖眷正濃,當今例外讓世子擔當侯爵,江寧侯府門楣仍在。
江遠辰脫手不凡,比他阿誰侄子還豪闊些,起碼江景行籌辦的東西還算接地氣,劉家人拿了也都用得著,江遠辰就冇考慮這些,完整隨情意了,頭一次見了劉青,說想起他家的幼女,就給了劉青一個玉墜子當見麵禮。
劉延寧見她獵奇,便把玉佩放她手上,心說他徒弟出身侯府,甚麼好東西冇有。不過見他娘現在就嚇成如許,到底冇再火上澆油。
等兒子放學返來報信的李氏,這個下午甚麼事也乾不下去,內心又等候又忐忑,兒子真拜了江先生為師?江先生會不會收了徒又懺悔?
李氏連連點頭,詰問道:“那江先生定了甚麼日子冇?”
這個動靜過分讓人震驚,劉延寧還冇反應過來,一旁的陳山長和井老就一言一語的對他說話了,除了給劉延寧發矇的林夫子,陳山長和井老便是劉延寧最恭敬的夫子了。
以是該表示的還是要表示。
劉青的手小,手心又白又嫩的,托著玉佩,也襯得玉佩更加晶瑩剔透。
去江先生歇腳的院落,劉延寧不詫異,詫異的是他見到陳山長,以及書院裡另一名德高望重的先生井老,都坐在江先生的院子裡,喝著茶,彷彿悠悠然等著他們到來。
新奇出爐的徒弟也冇有說那些千篇一概的訓導,直接讓他回家去,好好消化這個究竟。
江家非普通,而曹聲揚的身份就更加貴重了,劉延寧曉得曹聲揚稱縣主為表姨,起碼申明曹聲揚的娘也是宗室之女,江景行有一次在他麵前提到曹聲揚的兄長,是以世子來稱呼的,剛好他還姓曹。
“拜師的時候,陳山長和井老在中間給做了見證,徒弟說統統從簡,就是讓我返來跟您說一聲,下午還要回學裡。”
這麼猜想著,劉青對江家土豪的程度,又有了新的熟諳。
接過來做甚麼,認親嗎?
“徒弟說我剛回書院,重新安下心來讀書也要些光陰,乾脆就趁早定了日子,等這事處理了,今後我也好一門心機的籌辦來歲的秋闈。”
李氏和劉延寧籌議好,就讓劉延寧下午回書院,先問問他徒弟的定見,定個日子,他們纔好送信去劉家,叫他們直接過來。
當然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前麵,江先生冇有半句廢話,直接就說請陳山長和井老做個見證,讓他跪下來拜師。
能夠說劉延寧一身的意氣風發,還冇被實際磨平棱角,或許純熟些的人,碰到喪事恐怕歡暢得恨不得求神拜佛以示戴德了,可放到現在正東風對勁的劉延寧,倒是喜憂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