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用心調笑她，“嗯，不然另有甚麼？”他倒是想起張貴妃還求了他一件事，目光望疇昔，複又看向琉璃，“你也想讓你表哥進國子學？”

這話天子聽著順耳，便點頭笑道，“說的好，那朕準了！”他便又諷刺道，“你本身有冇有甚麼要求朕的？”

但天子遲遲冇有動靜。

當然，對維摩而言她不添亂纔是幫手，但歸根結底也還是落在為維摩爭奪太子位上。

固然件件說的都是張家，但她在這個時候急著攙扶孃家，為的還不是在需求時給維摩一份助力？

武陵王是當明天子的親哥哥，隻長天子一歲，纔剛到知天命之年。趕上六月天熱，他多喝了幾杯冰酒。同姬妾們戲水時俄然中風顛仆，冇幾日便過世了。

“二郎也十八歲了――就是客歲陛下誇獎俊朗的阿誰，家裡想給他說親。也不籌算攀附誰，就看上縣裡主簿的女兒，姓王……陛下可否幫手找個媒人去說和一下。”

這一次朝臣們的語氣就倔強多了，畢竟天子確切已到了該考慮後事的年紀。而武陵王之死也給了朝臣們一個契機，令他們能夠光亮正大提及天子已步入老年，儲君事再遲延不得，而不必擔憂冒犯他的忌諱。

但是非論是徐思還是張貴妃，卻都明白這變故究竟有多首要。

天子舒了口氣，目光舒緩下來，道，“出去吧。”

琉璃腦筋裡便一懵，張了張嘴，卻不知想問甚麼、該說甚麼。

待姊妹二人回到宮中，便聽到了這個動靜――武陵王薨了。

天子無法笑道，“說吧，此次又想找阿爹要甚麼？”

張貴妃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天子恨鐵不成鋼道，“你侄兒豐度才學若真的好，何必非要娶個落魄士族之女？士族本身覺著他們即使品德鄙陋，也比旁人崇高，這就罷了。你家雖牧羊為業，但你哥哥結壯進取，侄兒們品學兼優，竟也自發著低人一等，非要拿真才實學去攀附這些蠹賊嗎？！”

“阿爹真冇知己，莫非我每次想您，就隻曉得向您要東西嗎？”

來這裡雖還是找了一肚子氣受，但也確切令天子腦筋清瞭然些。

天子年已四十九歲。宗子維摩十五歲，次子般若也已七歲，都安然度過了輕易短命的年紀。

天子道，“隻怕他扳連你更多。”

起碼他們冇天子那麼有底氣。畢竟冊立儲君的最大的用處就是肯定帝統，穩定民氣，免得今後諸皇子爭位。而儲君獨一的職責是在天子駕崩以後繼任天子，以持續穩定的朝局。一個一看就難以儘享天年的儲君，都無人敢包管他必然能活得過天子，立他有甚麼用？

琉璃道，“阿爹……”

武陵王長年居住在藩國，同宮中冇有甚麼來往，天子的後代中隻妙法、妙音兩位公主曾經見過他，其他的人對這位伯父都非常陌生，聞訊便也談不上多麼悲傷。隻按端方守孝致哀。

天子的話已然勾起那日在幼學館中的遭受，琉璃不由就又想起徐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