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給皇後孃娘存候……”
還是說――遇著甚麼悲傷事被刺激到了?
禦書房內氛圍愉悅和藹。
這話說得不成謂不刺耳。
玉風郡主何時竟變得這般好脾氣了?
許昭昭現在的討打小技能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本來是許家女人啊。”皇後朝著女席的方向看了一眼,笑著道:“讓本宮瞧瞧。”
禦書房內,慶明帝方纔召見了緝事衛統領韓岩。
話音落,瞥見一旁寺人手中捧著的畫筒,隨口問道:“這是哪家送的?”
為顯情意,此舉在貴女中並很多見。
“或是對方行事過於周到,你的才氣,朕向來信得過。”不過三十五六歲的天子麵上是一貫的暖和寬大之色,隻微微皺了皺眉,道:“然此事定有蹊蹺,還需持續深查。”
“且數日前定南王世孫病癒以後,曾同定南王世子一同前去鎮國公府伸謝,但是人同謝禮卻一同被拒之門外……”韓岩頓了頓道:“鎮國公府的門人更是直言,說他家將軍那日是一時不利,才救下了定南王世孫,這件糟苦衷望定南王府今後不必再提了。”
定南王世孫若真出了事,在定南王府心中,恐怕懷疑最大的便是他這個天子。
韓岩退出去之際,朝著身穿金鳳朝服,儀容端莊的皇後行了一禮。
“那我多謝郡主了。”
誰不知陛下對皇後孃孃的寵嬖之重,便是大慶本年稱不上安寧,陛下仍親身下旨替皇後孃娘籌辦誕辰。
慶明帝微微點頭。
宮娥引著各府女眷入了座,與百官席之間隔了輕紗屏風。
兩名少女皆是身形高挑纖細,又皆著色彩附近的響雲紗,雖即便是背影也不丟臉得出玉風郡主的冷酷與疏離,但是這一幕已經充足讓很多女眷投去了訝然的目光。
旁人救人是施恩,許將軍救人倒是結仇。
“冇有啊。”許明意衝她笑著,那一雙彷彿定在了她臉上的眼睛裡清楚滿載笑意,卻不知怎地竟叫人感覺微有些淚意在此中。
玉風郡主滿眼駭怪,抬高了聲音問她:“……健忘服藥了?”
信上不是說,毒已經解得差未幾了嗎!
可她若表示出不知情的模樣,豈不顯得這母親做得太不稱職?對孩子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些日子,他可冇少傳聞許將軍放出去的此類‘豪言壯語’。
皇後認當真真地賞看著,目光一寸寸下移,眼底笑意不減,半掩於華麗朝服廣大衣袖下的手指卻輕顫了顫。
文氏看向崔氏,眼中亦有著扣問之意――
……女兒是何時同玉風郡主走得這般近的,她倒是也想找小我問問啊!
慶明帝無法點頭。
帝後尚且未至,席間談笑聲此起彼伏。
“俄然又說這些作何?”慶明帝看破她的心機,笑意暖和寵溺:“朕整天被政事纏身,能陪你的時候少之又少,你若當真感覺孤傲,待榮貴妃腹中胎兒誕下以後,便送去你宮中與你作伴可好?”
玉風郡主滿心茫然。
“……”七月裡,玉風郡主就這麼打了個寒噤之餘,忍不住攥了攥拳。
“起來吧。”
起碼在不該死的時候必須活著。
正要彎下身子施禮,卻被從龍案後起家大步走來的慶明帝一把扶住了,他笑著道:“本日是皇後誕辰,皇後纔是最大的一個,無需再同朕施禮。”
“許將軍的性子向來如此,轉頭朕還需好好地同他說一說,同朝為官,本是一件功德,何至於鬨得這般丟臉。”慶明帝道:“但是許將軍此次,確是幫朕處理了一個大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