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那種明知對方情意,還要拖著讓對方心存胡想的人。
統共見過兩次麵,她便已然提示了他兩次。
這位許女人到底有甚麼詭計?
——查到了線索,可奉告她,也可不奉告她?
吳恙心機靈敏,何況她也未有決計埋冇本意,這些小算計天然就逃不過他的眼睛——
方纔那番話,細想之下言語間彷彿另有著讓他姑母在宮中把穩行事的意義?
“吳公子請說。”
她不想就這麼等著宮中給出一個不知真假的成果。
“太子殿下今晚遭人所害之事,其中線索本相,我想請吳公子托皇後孃娘從中留意一二。”許明意聲音低極,眉間俱是正色。
那她說了這大一圈,圖得是甚麼?
許明意聽得愣住。
是時候讓她見地一下人道的殘暴了。
單憑交泰殿中和方纔她救了太子以後在世人麵前的表示,足可見這是個極會演的。
更何況坦誠地講,他很賞識這位許女人的聰明。
可此時在他麵前,卻又這般毫無埋冇——
“許女人是感覺……本相會被人袒護?”
吳恙微微皺眉。
眼下來看,對方暗害太子,或是為儲君之爭,或是想嫁禍敬王世子,也也許是有彆的謀算,但不管如何謀算,看起來都同鎮國公府扯不上乾係。
有甚麼來由能讓一個聰明擅演的女人在他麵前放下假裝,毫無事理地輕信於他?
言下之意,管閒事也當有個限度。
這筆賬如何算都不虧。
“我同許女人不過見了兩次罷了,許女人何故這般信我?”
她一個小女人都這般上心,他聽了以後天然也會多一分留意,乃至不止這件事情,今後遇事亦會多些思慮——
也恰是以,對於剋死對方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她的任務,她都尤其地慚愧難當。
竟比上一世來得還要早。
“許女人連摸索都未曾摸索過我是個如何的人,便同我攤開這些,不感覺過分打動了嗎?”
在她眼裡,吳恙確是個好人。偶然候雖是嘴上冷硬,可心腸倒是良善的。
這是實話。
雖說此番有了竄改,敬王世子躲過一劫,但上一世的經驗讓她明白不該放過任何一件值得留意的事件。
一個小女人竟未雨綢繆到這般境地,彷彿比很多身居高位的長輩還要警省很多。
“當然,皇後孃娘身處深宮以內,雖為後宮之主,事事亦要多加把穩。我本意隻是托娘娘從中略加留意些,而非決計去查探甚麼,便是查不出甚麼來也無妨事。”
那叫他擔驚受怕的女人似當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大略是因為我感覺吳公子看起來麵善,是個好人。”
“許女人究竟是讓吳某幫手,還是想藉此提示吳某?”
二人不過一步之遙,吳恙看著麵前眉眼穠麗嬌俏的女孩子,語氣不明隧道:“可此事同鎮國公府彷彿並無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