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便是你文氏!”
“喝醉?我看得比誰都清楚!”
文氏嘴角現出調侃。
一個醉酒的魁巨大漢硬生生地壓在明時身上,火盆再被打翻,結果可想而知――
這是為了婆母過世而哀思至此嗎?
提一件不害臊的舊事,二人大婚當夜,丈夫與她圓房後,不似彆的新婚伉儷那般溫存,而是穿衣抬腳出了新房,半個時候火線才返來。
崔信嘲笑連連,道:“母親活著的時候,你們一個兩個不知儘孝,現在母親歸天了,又在此處裝甚麼孝敬!也怪我有眼無珠,常日裡未曾看清你們!”
“……你竟還敢說!”
自那後,近似之事數不堪數,她偶有忍不了的時候,稍作些反應,婆母便像是她做了天大的惡事普通,哭著與她道“有甚麼事情衝我來,你彆折磨我兒子”。
但是這般拉扯之下,醉了酒的人腳下本就難以站穩,一隻腳剛抬起來,身形眼看就要向前撲倒,壓向許明時!
崔修乃是永安伯庶子,非永安伯夫人所出,此時聽聞此言,神采變幻了一陣,卻到底還是壓了下來,低聲道:“大哥,你喝醉了,我扶你歸去歇息吧。”
另有――
便是披著廣大的粗布麻衣,此時也諱飾不住她過分清減薄弱的身形。麵上雖未流一滴淚,但眼睛腫得不成模樣,且神情渙散木然,乃至先前母親同她說話,她幾近都冇有甚麼反應。
“大哥,母親已經走了,節哀順變吧……”
崔氏則皺著眉拉起許明意站遠了些。
聽她當眾提起嫁奩之事,崔信神采大怒。
真感覺本身不孝乾脆就一頭撞死在棺材前啊,一次埋倆倒也費事。
次日她使了陪嫁丫環去探聽,才知他昨夜竟是去了伯夫人處……
“她死不瞑目?”
“崔信,你若當真如本身口中所言這般孝敬,就該曉得靈堂之上不是你能撒潑耍酒瘋的處所!”崔氏強壓著肝火,皺眉嗬叱道。
崔信的神情一下子丟臉到了頂點。
跪在一眾女眷最前麵的是世子夫人文氏。
不料卻被對方一把揮開。
見她不語,崔信仍不肯罷休,眼中含著憤恨的淚水,道:“若不是你頻頻說出違逆母親之言,不遵為媳之道,母親又何至於病得愈發短長!母親便是被你這暴虐婦人,給生活力死的!”
崔信神情衝動,唾沫橫飛。
崔氏抿緊了唇。
許明意驀地皺眉。
他這大哥,當真愈發上不得檯麵了。
崔信這話看似是在罵文氏,但眼神卻幾番落在她身上,說是指桑罵槐也不為過。
永安伯次子崔修上前拍著永安伯世子的肩膀,啞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