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竟稱得上燈火透明,且安插精美用心,長幾桌椅香爐茶盞等物無一不全,乃至還擺放著幾隻養護修剪恰當的鬆景盆栽。
彼時堂中之人不在少數,但論起男人,除了樓中伴計以外,且夠得上身份熏此香者,彷彿隻要一個……
她抬手旋下一旁牆壁上的銅軸,書架便在她身後重新合上。
夏晗如何看也不像是前者。
不知是不是自幼習武的原因,她從小聽覺嗅覺便比平凡人活絡,且記性也還算過得去。
許明意心中揪了一下,輕聲道:“彆怕,表姐來了,這就帶你回家。”
看著阿珠陪著自家女人出了門,心驚膽戰的阿葵偷偷跑去了後院祠堂燒香,求許家列祖列宗保佑女人安然返來。
房中模糊可嗅得淡雅暗香之氣。
一聲纖細的近似銅芯門鎖被翻開的聲音傳入耳中,下一瞬許明意隻見麵前的書架由此一分為二,緩緩向兩側移去,竟空出了一道剛巧足以容身一人的空地!
入夜後的青魚坊,各家燈火熄了大半,不見了白日裡的熱烈。
見朱秀折返,許明意以手勢表示三人分頭尋覓線索。
那顫抖的女孩子身形一僵,好一會兒才遊移地抬起了頭。
再看向那隻香爐,她的眼神愈發冷了幾分。
許明意一步步走下去,麵前視野漸漸開闊明朗。
“哢嚓――”
朱秀白日裡已來探過路,此時很等閒地便找到了那主子的臥房,將許明意交給他的迷煙自門縫下灌入房中。
廊下留著一盞燈籠,四下雖不算敞亮,卻也不難辨認院中各處大抵陳列。
燈下黑也要有個限度,若不然便成了傻大膽――若對方真將清表妹困在此處,一個會抵擋的大活人,多多極少會有動靜轟動左鄰右舍。
“去找阿葵取兩身夜行衣來,隨我出去一趟。”
許明意在腦海中搜尋了半晌,眼神驀地一變。
見床帳輕動,帳內抱膝而坐的女孩子驀地睜大眼睛,吃驚之下卻未出聲,而是顫抖著下認識地緊緊抱住了本身的身材,將頭埋進了膝蓋裡。
這處密室同她設想中截然分歧。
她記得父親曾說過,陋劣者具有的越多,越輕易無所顧忌。
看清對方麵龐,許明意心口巨石終究落下。
待適應了麵前的光芒,許明意看向書案旁的香爐。
女孩子說話間,已經拔下頭上髮簪,打散半挽的發,從一旁取了一根絲帶,將一頭稠密青絲儘數紮起。
是那日在尚玉閣中聞到過這類香氣!
許明意朝著右邊那間走去,繞過屏風,入目是女子臥房該有的陳列。
她一步步走到床榻前,伸手緩緩撩開了垂下的煙色床帳。
幾道黑影悄無聲氣地潛入了一座彆院中。
夏家二公子,夏晗。
許明意臨時壓下諸多猜想,目光一寸寸掃視著書房四下。
半晌後,她朝著那麵靠牆的書架一步步走去。
這彆院,會同夏晗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