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明帝含笑道:“朕亦是愛才之人,此番你又有救駕之功,作為嘉賞,朕籌算例外讓你入中書省,任中書舍人一職,不知你可情願?”
紀修聽得愣住。
這年青人醒來後的反應非常奇特,他問了才知本來此人於大半年前竟因落水而得了失憶症,健忘了落水之前的事情,也健忘了本身的身份。
照這麼說,喝口水放個屁是不是也要去求皇上準允!
紀婉悠看得心中揪緊,下認識地就想要上前去攙扶。
替他出運營策,多次向皇上獻計……實則也是在變相地奉告皇上,他府中多了一名能人!
他倒是從未見過如此儉樸無華的演技。
“此言差矣。”慶明帝道:“身負才學,何愁冇有發揮之日?冒然輕生,未免太太草率。”
“當初家父犯下如此罪惡,草民自認已是無顏麵對世人與受害之人,隻想將本相言明後,以死替家父賠罪……誰知天不遂人願,草民投河而未死,且被紀尚書收留至今。”
甚麼打動投河,無顏苟活……全都是算計!
而他此時才認識到,從當初向官府揭露夏晗,再有以後的投河之舉……此人便已經在為了翻身之日做鋪墊了!
鄭太醫接話道:“恰是,此等病症無藥可醫,但是在外力刺激之下,確切有病癒的能夠。”
隨後又道:“且自古以來,以才取人之先例比比皆是,你貫有才名在,當初投河之舉,引得很多文人扼腕,乃至為之作賦……朕此番例外讓你入中書省,亦是對天下士子的鼓勵,豈不是分身其美之策?”
話音落,床上的年青人掀離了身上錦被,拿未受傷的那隻手臂撐在床沿邊,支撐著下了床。
失憶症?
“但說無妨。”
紀修又在心底罵了句娘。
他府上的幕僚醒了,他當然要去看一看。
這麼會編,如果改去寫話本子,倒也是不必為生存憂愁的。
紀修越看越感覺麵前這個虛情冒充,不吝將身邊統統人和事皆要操縱個遍的年青民氣機過分深沉。
慶明帝點頭道:“如此也好,也免得你不安閒。”
……皇上口中所說到的這些事情,跟他有甚麼乾係嗎?
竟還要回他院子裡呆著?
身上披著長衫的年青人跪了下去,向慶明帝的方向重重叩首,慎重而聲音微顫隧道:“草民跪謝皇恩――”
對於有效的人,他並不鄙吝於將對方稱之為救了本身的人。
他很獵奇敬容規複影象以後,如果記起遺詔之事,會以何種惶恐失措的模樣來麵對他這個皇兄。
照此說來,或許說不定哪一日,敬容的影象也會規複……
看著女兒對心上人堅信不疑的模樣,紀修無法道:“婉兒,你這是被本身的情意給矇蔽住眼睛了……你既明知貳心機深重,又為何恰好不肯信賴本身也在他的算計當中?恰好就篤定本身是例外?”
“所幸現下人已經病癒了。”慶明帝笑著說道:“朕方纔還說,這年青人同朕緣分不淺――”
“懷才卻恐無發揮之地,你的表情朕自也能夠明白――”
“宣出去吧。”慶明帝喝了口茶,表情彷彿頗好。
不得不說,這類揣著一肚子氣,聽著皇上要搶人的鋪墊之言,還得陪著一起演戲的感受,乃至比昨日被鎮國公打的時候還要糟糕。
“陛下提點的是。”
“多謝陛下。”占雲竹躊躇了一瞬後,道:“草民另有一事想求陛下準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