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神醫替她診看罷,也是搖了頭――難的不是燒傷,而是她所服下的毒。
麵對任何事,他都是個不肯勉強姑息之人,豪情之事是如許,哺育孩子或許也是如許?
看著身邊的墓碑上刻著的字,她不由愣了愣,這是祖父的墓……
吳恙抬手向他施禮:“父王――”
是誰呢?
這時,一道身影衝進了火中,將她從火光中抱了出來。
許明意喚了一聲又一聲,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許明意凝神想了半晌,腦海中呈現了一張臉龐來――敬王世子!
莫非是敬王世子的血脈?
且也看到了。
“當真不歸去嗎?”
可這位陛下彷彿常常禦駕親征。
一隻迴旋著的黑影要往火中衝去,一邊收回鋒利的鳴叫聲。
待再回過神來之時,她竟已身處在了一處墳場當中。
她還看到吳恙將她抱上了馬,在雨中一起奔馳,來到了一處虎帳中。
俄然,一道強光呈現,許明意下認識地抬手擋在麵前。
許明意心急如焚,想做些甚麼,恰好甚麼都做不了。
另有那一身羽毛被燒得近乎焦黑的大鳥,也守在床邊,不時伸著脖子,拿長喙撓著她的手。
看模樣,這便是下一任國君了吧?
“還未曾。”
許明意在它中間蹲身下來,故意想勸一勸,但大鳥並聽不到她的聲音。
本來是在和天目說話啊。
隨行的軍醫搖了點頭,吳恙的神采變得很丟臉,說是讓人去城中將最好的大夫抓來――許明意不由想,這怎跟山匪似得?
母親,明時……
見她遲遲冇有反應,大鳥搖搖擺晃地來到裘神醫身邊,去啄他的袍角。
是,此次乃至是極清楚的感受,而不是錯覺了。
主子歎著氣走了。
也一把年紀的鳥了,按說該享享清福了纔是。
許明意蹲身在一旁,托腮看著他拿著錘子敲敲打打的行動。
二十三四歲的年青男人黑衣墨發,眉眼英朗,鼻梁高挺,雨珠從那線條都雅的下頜處滾落,砸在她的臉上。
天目蹲在那邊拿圓溜溜的眼睛瞧著那兩朵花,彷彿很對勁。
許明意當真做了一下比較,周遭十裡內,她這座墓被打理得最是用心標緻,便是連吳老爺子的也比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