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也成也此山，敗也此山。

馬端廉極快地將信紙拆開來。

官府，朝廷……

這一仗應對及時，翻轉結局麵，當下又要關門打狗，打得真叫一個痛快！

這個時候還帶來爬城樓做甚麼？

麻痹以後，稍一停下，便是無儘的浮泛與驚駭。

一處低矮的山洞外，馬端廉聽著部屬的稟報，幾不成察地點了點頭。

相較之下，吳恙點頭的行動便有些對付了，又朝幾人擺了擺手，表示從速將人帶歸去。

蕭守將被一名流兵扶上了城樓。

這一戰的確很首要，是立威，也是為今後而鋪路。

“冇錯，殺出去！”

第六日，一場雨俄然落下，雨勢漸大間，又兼山風吼怒，如同喪號。

副將馬端廉手中握著刀拄在身側，盔下髮絲混亂，一雙眼睛已近赤紅，沙啞著聲音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們不會進山了……”他看著火線山林出口的方向，斷言道：“山中陣勢龐大，勝算難料……他們是想不費一兵一卒，將我們生生困死在這山林當中。”

當下聽聞吳家送信來，一頃刻間竟像是巨石投入水麵，終究讓這一汪死水有了動靜。

話還冇說完的蕭守姑息這麼被強行帶下了城樓。

廝殺聲中，血光遮天蔽日，天氣也垂垂暗下。

吳恙聽得有些好笑。

開初帶兵前去，敵眾我寡，他為懦夫氣少不得衝要在前頭，兩軍拚殺間，他剛砍下一人首級，一時將來得及躲閃，身後就遭了人暗害。

吳家軍如成心動手，非是隻進山剿殺這一條路可走。

邇來山中如同與外界分裂開來，成了一方伶仃被困鎖的六合，再無涓滴動靜傳出去過，這乃至使得他們經常會生出“至死也不會有人問津”的死寂之感。

“援兵如何還冇到！再這麼下去，我們怕是一個也休想活著分開此處！”

至於吃食，為行軍速率著慮，每人不過隻帶了兩張饢餅罷了，目下隻能臨時先對付一二，待稍稍休整罷，再令人於山中覓些山果獵物。

不但未曾被城南的守勢轉移視野，竟還在如此短的時候裡將各營兵馬悉數調至了此處！

擁戴聲震耳，更多的兵士倒是挑選了沉默，等待著將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