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個信是冇甚麼,不能壞了許女人的打算。
可當下走到這一步,倒真像是統統冥冥當中自有因果在。
徐英未向於家娘子流露送信之人是許明意,而於家娘子也並未同紀家提及徐英的名字。
舊事……
紀修看著那信上寥寥一行字,眉頭皺得更深了,夾死個把蒼蠅不是難事。
紀修改措置公事,縱不甘心替天子辦事,然這最後關頭,捏著鼻子也得乾。
人間事,雖莫測,於莫測當中卻還是有些因果的。
“出去。”
本來是這麼個“看了便明白了”。
“就是,父親那裡懂這些。”紀婉悠指了指托盤裡擺著的,道:“這些,另有這些,我都要了。”
一封信罷了,這點小事她還是辦得好的。
紀修也未幾說,直奔正題問道:“不知接下來是何安排?莫非要比及燕王攻入京師?”
尚玉閣背後真正的店主是紀修,這一點甚少有人曉得。
一則,明禦史平日裡與紀修從無交好,二人冒然走近,如果被緝事衛盯上了無疑費事諸多。
紀修道:“應是要談些舊事。”
那人見他出去,抬手施禮:“紀尚書。”
說著,視野恰落在了那張信紙上,先是無認識地一掃,旋即卻忍不住定睛去看。
而後再看那信紙,腦中霹雷一聲響。
何況,他也想親眼看看天子完整被天下人鄙棄的那一日,不然實在難明心頭之恨。
許明意點頭:“好,那便明日。”
老管家回聲“是”,又道:“除了賬冊以外,於家娘子還捎了封手劄過來,說是有人尋到了她那邊,托她轉交給老爺。”
這是溯玉坊待客的端方。
長公主府內,玉風郡主慵懶地躺在美人榻上,身前軟毯上跪坐著兩名少年,一人替她捶腿,另一個捧著一冊話本子,正讀給她聽。
此事無疑很古怪。
徐英之事,隻是一件小小縮影。
正如祖父當初那句“若連我們許家都不敢幫,滿都城怕是便冇人能幫這女人了”,及“公道不能隻在民氣”——皆隻是為知己安寧罷了。
總也不好叫伴計小哥白白忙活這麼久。
待看得細心了,不由吃了一驚,抬高聲音問:“許女人……約父親見麵?!”
又起家施一禮:“多謝徐女人。”
紀修聽得皺了皺眉,曉得尚玉閣與他的乾係的人並未幾,誰會通過尚玉閣給他送信?
“您又胡塗了吧。”紀婉悠指了指信紙:“溯玉坊乃是個金飾鋪,您不跟著我,難不成要自個兒去逛?”
為了把得緊些,少不得要比往前更加賣力。
看著走出去的女兒,紀修緊皺的眉伸展開:“怎又下廚了,這些事交給下人來做便是。”
“如何鑒定就是許家女人的信?”他向女兒問。
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