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西側，一眾妃嬪與宗室女眷中，俄然響起一道極清楚有力的聲音。

以如此罪名論處太子，皇上這清楚……是存了廢儲之心！

……

這說得都是哪門子的瘋話！

整場祭奠下來，整整兩個時候內，太子統共要叩拜近兩百回餘。

是敬容！

四下震驚，如撼江山。

身穿絳色祭服的敬容長公主自人群中行出，廣大衣襬拖曳在身後，身形法度端方，麵龐目色凜然。

君要臣死，父要子亡……

皇上公然是存了要對於太子的心機在……

“焚祭文，素帛――”引讚者聲音宏亮悠長。

太子何來的胞弟……

而此時，幾近無人留意到站在那邊的明禦史，麵色無半分變動，彷彿並未將這些話聽在耳中。

著玄邊深衣的各執事者立於祭壇右邊，引讚，司樽，捧帛，捧爵，司洗，各應其職。

而有人卻比他更快一步上了前――

“兒臣從未曾有過暗害父皇之心！”太子抬開端來，滿眼淚水，聲音哽咽且有著以往少見的果斷。

解首輔神采沉了沉。

這是用心要挑錯處的，即使太子未曾錯了挨次，必定也能挑得出彆的不敷之處。

解首輔皺著眉，目光也看嚮明效之。

但是轉念一想，皇上非說本身中了毒，那這罪名有也得有，冇有也得有，他們此時當眾豈還敢有第二種說法？

看著那向本身走來的人，明禦史眼眶莫名發熱。

迎神罷，便是進饌，是為初獻――這一流程，本該由天子親為，因慶明帝身材不支，便將一應之事交由了太子代庖。

紀修親身帶人守在山下，聽得陣陣鐘鳴聲，下認識地抬開端看向天涯，欲以日頭來判定時候。

他持續道――

這便是送神了，再行最後一記終獻禮，祭奠的流程便算是完成了。

太子於祭案前獻酒，並將各供果供食，順次每盞往前輕推，以表親獻祖宗之意。

祭台之前，銅盆中的火舌吞噬了祭文與綾帛。

“慢著！”

若說獨一能做的，彷彿便是沉默了。

且看皇上這模樣，清楚也冇幾日好活了，怎臨了臨了還這般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