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刑快意指了指間隔黃皮子不遠的路口：“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阿誰唱著歌的小孩子卻俄然停下了歌聲，用略帶哀傷的聲音問：“叔叔，你是來送我回家的嗎？”

“叔叔，你焦急了呢？放心，虎子會給你掙很多的銀子，很多很多的銀子。到時候，你把虎子的腿還給虎子好不好？虎子的爹孃還在四周尋覓虎子。你聽，那是我爹孃喚我的聲音，是不是很哀痛？如果他們曉得虎子冇有了腿，他們會更難過，因為虎子再也不能幫爹爹送飯，幫娘晾曬衣服了。”

在刑快意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小孩兒，恰是被黃皮子砍掉雙腿的虎子。此時，他睜著猩紅的雙眼，冷冷的盯著阿誰沿著牆根兒，賊頭賊腦，卻腳步落拓的黃鼠狼。

黃皮子愣住了！

刑快意就站在那團黑風的正中間，周身環繞著的則是一股冷意四散的黑氣。那氣，如同一團狼藉的線，不斷的繞著她的身子轉來轉去。

“因為――”小孩子提著紅燈籠站起來，“因為我迷路了！”

這街上的孩子是越來越難尋了，黃皮子轉悠了三條街道，連個孩子的影子都冇有看到。加上丟孩子的事情，在城中鬨的沸沸揚揚，富朱紫家，多數請了仆人保護近身把守，貧民家，雖請不起家丁保護，倒是幾家歸併成一家，由女仆人貼身關照，男人們則輪番值夜。

“虎子，你曉得嗎？斬殺後的黃鼠狼，要先洗淨，然後抹鹽掛在通風處風乾。以後，用薑、蒜、辣椒、花椒、八角、桂皮下油鍋煸炒。這個時候，你還能夠酌情加一些豆瓣醬，那香味，當真是誘人極了。當然，你也能夠先剁下這黃鼠狼的兩條腿，風乾後，加少量水，乾燒，那滋味，也是相稱不錯呢。”

黃皮子化了人形，躡手躡腳的走到小孩兒身後。他剛想伸脫手，卻聞聲那小孩兒吟唱的歌詞變了。

“叔叔，我是虎子啊！”虎子外頭笑著：“如何這麼快你就忘了我？你不記得了嗎？在破廟裡，你用刀砍斷了我的雙腿！你還將我丟在街口要銅板，因為要太少，以是你活力了。”

“迷路了呀？迷路了好！”黃皮子嬉笑著靠近，漸漸的將手搭在孩子肩上：“乖！不要怕，叔叔送你回家！”

他說：“你不能殺我！我曉得你是誰？如果你殺了我，我的族人必然會找你報仇！”

身子緊貼著牆壁，溜根兒走了半響，遠遠的瞥見一隊巡夜的衙役，隨即一矮，化作一隻賊頭賊腦的黃鼠狼，輕巧的躍上了屋頂。白晃晃的月光下，黃皮子眯著眼，瞧了那隊衙役一眼，對勁的搖擺起了尾巴。

虎子拖著黃皮子，將他捆綁在冰冷潮濕，泛著腥臭味道的木床上。刑快意蹲在角落裡，不緊不慢的磨著刀。

刑快意現身，臉上透暴露怪誕的笑容，手中卻握著一把刀子，恰是破廟中，黃皮子用來砍掉虎子雙腿的那把。刀柄上，纏繞著一股黑氣，刀身卻泛著一股妖異的紅光，鼻子跟前聞到的則是一股腥膩的味道。

街道絕頂，一個穿戴粗布麻衣的小孩兒，背對著黃皮子蹲在那邊。在他身邊，還擱著一盞紅燈籠，燭光跟著夜風悄悄搖擺，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