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霈微微點頭，被屋裡的檀香味道衝了鼻，眉頭輕皺。

白桃一驚，又聽夏如玉歎了口氣，幽幽道：“黃桃這丫頭機警又仁慈，她冒著風險來給我傳話，到了柳三娘耳朵裡，少不得要被打手板，這些年來，我的積儲未幾，冇有為老爺生下一男半女，人死了，這財帛留著也冇有效了，這幾天你抽個時候，出去把我這些年攢的東西賣一賣，你留一些傍身用，我走了以後，你給本身贖身吧，總不能在齊府呆一輩子，你跟我的時候最久，五妹跟三娘一定會給你找一門好婚事，哦，對了……”說了一長串的話，夏如玉胸口發緊，又咳嗽起來，烏黑的手帕染上幾朵血花，她捂住心口，持續道：“等會兒你去找老爺來，我有話要對他說。”

夏五蜜斯不甘心戀戀不捨的看了齊霈一眼，回身到客堂。

白桃聽完淚流滿麵，夏如玉是在交代遺言，如花正鮮豔的女人，眼看著香消玉殞。

她已經將近死了，這會兒不想再跟夏五蜜斯演一出姐妹情深，她淡淡開口道：“五妹哭甚麼，你壓住我的手了。”

“你就在房裡呆著吧，我去見夏夫人。”

他曉得夏如玉病重，卻如何也冇有想到病入膏肓到如此境地，彷彿他一眨眼，夏如玉就不見了。

“我聽到黃桃說的話了。”

柳三娘一怔，繼而溫聲笑道：“想必是來看姐姐的，前幾日白桃尋了大夫來瞧姐姐，大夫說姐姐嘔血治不好了……”說到這，她垂下眼，眼角微微發紅，“老爺能不能請個好點的大夫來瞧瞧，也許有體例呢。”

公然，齊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著陳跡抽脫手，她轉目看向齊霈，他還是那般讓人賞心好看。

送走了黃桃，白桃內心難受的不得了，夏夫人的到來就是夏如玉的催命符。

“咚咚咚。”極不規律的拍門聲，讓夏如玉忍不住蹙蹙眉頭。

“夫人……”話一出口，齊霈聲音就啞了。

夏五蜜斯抬開端，淚眼迷濛，聽到夏如玉的話，怔住了。

白桃感激的看著黃桃，眼眶不由得一紅，“多謝姐姐提示，夫人……”她頓了頓，又看向臥房，悄悄的搖點頭。

白桃隻當冇有瞧見。

柳三娘怔了怔。

黃桃深深一歎，拉過白桃的手，放在手內心拍拍，聲音又低了幾分：“夏夫人來免不得又要惹夫人活力，我們做下人的攔也攔不住她過來，我是冇瞧見夏夫人，但是我傳聞她帶了夏五蜜斯來……”

仲春二一大早，夏府就派了人過來。

夏如玉麵色如紙，白桃滿眼的紅血絲，一邊感喟一邊往她嘴裡送藥。

“老爺，夏夫人。”白桃走到門前，恭恭敬敬迎了上去，為齊霈撩起珠簾。

夏如玉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臉孔神采隨之安靜下來。

“我再眯一會兒，夏夫人來了，你再叫我起來。”夏如玉合上眼，緩緩躺下來。

“老爺，我有話想伶仃跟你說。”

齊霈一一應下，眼中發澀點頭道：“你說得，我都記下了。”

夏如玉靠在床頭上，白桃怕她著涼，在她肩上披了一件大氅。

黃桃長歎，暗道就算是夏夫人不來這一趟，夏如玉的身子也撐不到夏天了，這夏夫民氣夠狠的，恐怕柳三娘篡奪了正房之位，也不想想柳三娘是如何的出身――話又說返來，現在的夏夫人乃是姨娘提上來的，出身與柳三娘差未幾，難怪她這麼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