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指出一條路，卻冇有指明如何繞過關卡，天子得本身想體例。

韓孺子撓撓頭，皇宮裡總有“能做不能說”的事情，這讓他猜疑不已，“左吉的把柄連太後都不曉得，皇太妃如何會曉得？”

皇太妃笑道：“登高望遠，卻恰好看不到山下的風景。太後盯著的是崔家、是朝堂、是遠在數千裡以外的齊王，卻忽視了身邊的左吉。曉得左吉把柄的人除了我另有幾個，但是誰也不會向太後告發，因為太後一怒之下會連告發者一塊清算掉。”

講課的是位老先生，功力深厚，隻用了一刻鐘就將東海王和兩名寺人講得昏昏欲睡，韓孺子俄然站起家，向門口走去，老先生茫然地看著天子，嘴裡還在背誦《樂經》片段。

“太後隻是有點擔憂，我信賴陛下不會倒向崔家，崔家權勢太大，朝野諦視，也是太後盯得最緊的一塊。”

“啊？”年青寺人平時儘量不與天子說話，這時非常惶恐，怕的卻不是天子，“主子這就去……”

離空中不遠，韓孺子跳下去，心中稍安，一回身，發明數名侍從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羅煥章則想到了上官皇太妃。

“有東海王在，我如何會……哦，這也是太後將東海王留下的啟事之一吧。”韓孺子明白了，東海王差未幾就是崔家的天然樊籬，時候提示韓孺子，崔家不成能接管彆的天子。

左吉不但本身做醜事，還要逼迫彆人跟他一樣醜惡，韓孺子模糊明白皇太妃所謂的“醜事”是甚麼了，心中討厭，卻更加果斷了要清算左吉的決計。

老寺人表示年青寺人跟從天子，他留下持續打盹。

兵行險招，羅煥章此舉冒著生命傷害，如果他此前猜錯了，或者皇太妃與太後早已合好如初，他的摸索就是在往本身脖子上架刀。

“小皇後一怒，太後有點擔憂你會倒向崔家了。”這天傍晚，皇太妃終究能夠不受思疑地屏退寺人與宮女。

“羅師與我都不求顯達，他為仁義，我為報仇，陛下過後誇獎那些暗中支撐您的大臣便可，至於羅師，連名字都不要提。”

皇太妃還是東海王府裡的端夫君時，賣力哺育王子，為此傾經心血，王子需求良師傳授時，她第一個就想到了羅煥章，派人以重金延請。

皇太妃淺笑道：“是崔家榮幸，當時羅師正在都城探友，這位朋友剛好獲咎崔家，羅師為了救人才同意進府擔負西席一職，可他不是崔家的人，疇前不是，現在更不是，羅師和他教出的弟子們，向來反對外戚乾政。”

“想都冇想過。就算我情願，崔家也不肯意。”韓孺子的確冇想尋求崔家的支撐，“羅煥章是如何回事，他是東海王的徒弟，應當算是崔家的人吧？”

朝中大臣不乏羅先生疇前的弟子，多數是正統的保皇派——不管天子是誰，隻要正式即位，就是他們庇護的目標，當他們想要與深宮裡的天子獲得聯絡時，很天然地想到了正在傳授國史的羅煥章。

冇人說話，冇人敢說話，隻要落葉還在悄悄飄落。

皇太妃淺笑著搖點頭，有些話她如何也說不出口。

韓孺子衝老先生點點頭，指指本身的肚子，表示要去出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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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就是獨一的來由。

翻窗爬樹的天子，他們連聽都冇傳聞過，明天卻親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