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次仁畢竟是端莊科考出來的,說話做事都是宦海上那一套,不直言,說話隻說三分,但朱四不過一介武夫那裡聽得懂他話裡有話。
舞台正下方,一張廣大的彌勒椅上,半躺著一個男人,男人年四十來歲,體量高大,團團的臉上生了一對環眼,看著非常不襯。此人恰是平地城的縣令,名安次仁。
他到平地城之前,內心還想著要不要給本地縣令一個上馬威,怕他不平管,不承想,這個平地縣令倒是個非常隨和好客之人,三五不時請他小聚。
男人在幾名女子臉上掃視一遍,眼睛定在一個年紀最小的身上,那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麵龐看起來另有些青澀。
“長官那裡話,您能來我舍間,不嫌棄這薄席微宴,下官已是感激不儘。”安次仁側過身,讓朱四先行,他掉隊一步,“長官請先退席。”
他後院還關了幾個,如果跑出來,費事就大了。
安次仁點頭,想起一事來:“對了,邊軍派來的守將,你們要號召好,這但是我們的保命符,有他們在,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纔有太常日子過。”
平地城的守城之將是魏秋部下的一副將,叫朱四,人高馬大,四肢細弱,性樸直英勇,疆場之上常做前鋒。
大庭廣眾之下,男人當著統統人的麵,將一隻大手從女子的衣領處探出來。女人麵色麻痹,冇有一絲抵擋。
安次仁非常受用:“寺廟那邊,你盯著些,新貨到了從速送來。”
就他來看,魏軍勢大,儼有和朝廷對抗之態,今後這片地盤誰當家做主都不必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在這個位置還能坐多久,很難說,不如現在和這些武將打好乾係,給本身尋個便當。
長年服侍安次仁的都曉得,他這話是甚麼意義。
這不!又請他去府衙後宅夜宴。
那少女傳聞要去寺廟接香客,臉上也冇有半點的驚駭和驚駭,隻要渾沌的麻痹。
男人將手抽出,拿在鼻下嗅了嗅,漸漸說道:“味道變了……送到永安寺接香客罷!”
朱四笑答:“又來叨擾安老弟了,鄙人非常過意不去,今後安老弟有甚難處,固然直言,朱某定不推讓。”
“安老弟心中有甚苦悶之事否?怎的哀歎不已?”朱四仰脖將杯中酒一口灌下。
朱四一聽是魏大將軍的意義,又聽魏秋說魏大將軍是信賴他,內心哪另有半點不肯,立馬就要到差,恐怕孤負了大將軍所托。
中間的侍女替二人斟上酒,席前又有妓女伶人吹彈歌舞。
朱四被人迎進縣衙後宅,還不到儀門,一個彆寬的身影已候在那邊,見到他來,忙上前躬身施禮,口裡直呼:“長官一來,我這院子比剛纔都亮敞很多。”
舞台上打扮精美的年青女子款擺湘袖,唱著,舞著。台下,幾個簪花清秀的伶兒,抱動手裡的樂器,敲著,撥弄著。
“現在時勢震驚,咱這一處所小小的縣官,有目前冇明日的,雖說目前有酒目前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隻是可惜同長官這等暢懷共飲的日子,不能悠長,可歎!可悲!”
他的中間跪著幾個年青侍女,此中一女子手拿小捶,將核桃砸開,把仁剔出,然後一點一點喂到男人嘴裡,另一女子跪在男人腳邊,給男人按捏腿部。
安次仁又想起一事,特地叮囑:“那位守將大人要來咱府上,交代下去,隻把菜肴酒饌籌辦好,再叫上一些唱曲兒的,其他不該呈現的東西,看好了,萬不能呈現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