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這麼說，也有些忍不住笑。

“起來！”

魏澤走到展架前，挑了一柄長槍，立於院中，此時，那兩名男人中的一人，走上前來，從腰間取下一根銀鞭，往地上一甩，“啪——”的一聲響，樹上的鳥兒全驚散。

思巧在院子裡站著，手裡托著茶盤，睇了個眼色給禾草，禾草會過意，進到屋內四下看了看，從架子上取了一條汗巾，然後給麵盆注下水，端起來，走到屋外和思巧並站著。

“婢子可否同少爺一起，出門在外替少爺捏捏肩、捶捶腿？”

院中站了兩名男人，皆是短打裝束，臉上神采生硬剛毅，見到魏澤後並不說話，隻點了點頭。

禾草的心狠狠揪住，這個時候的魏澤還冇生長起來，還不是阿誰談笑平兵戈，可移舟蕩鼎的人。

用罷飯，魏澤換衣籌辦出門，禾草拿來衣裳，為他套上一件交領竹青彈墨紋窄袖便服，拿過一條白玉帶，環腰釦上，再拿過一條絡穗勾掛好，理了理那流蘇。

“可我聽人說，少爺和夫人的乾係並不親……”

他隻道她年紀小被嚇住，心想，下次不能讓她來了，不然他受一次打，她哭一次，這還了得？

“如何了？如何就不一樣了？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不過就是她比我們大了幾歲。”

思巧點頭：“嗯，銀瓶在內裡服侍呢。”

晨練是晨練，如何變成了惡狠狠的鞭撻。

“起來。”少年的這一聲，較著比剛纔輕柔了些許。

“嗯。”少年開端動筷。

此時內裡的天仍冇大亮，藍色多，紅色少，少年一身簡便打扮，走出院子。

禾草和思巧跟在他的身後，穿過兩道月洞門，進了另一個院子。

禾草抿著嘴兒笑，搖了點頭，思巧見了，問她：“你笑甚麼哩！”

“你一個幾歲的小丫頭懂甚麼，這是夫人的意義，銀瓶是夫人送給少爺的人，並且征得少爺同意了的，我們院兒裡的人都曉得，銀瓶遲早要被抬起來，或早或晚的事，你冇見，誰也不讓進，就她一人兒出來服侍少爺沐洗？”

不到一會兒，魏澤的上衣已被血染透，她覺得那人會罷手，並冇有，男人的手一抖，帶著力道，鞭子纏上少年的頸脖，朝空頂用力一甩，她看著他飄到空中，劃出一道刃，再重重砸向空中，以揹著地，收回一聲悶響……

“彆打了……”禾草搶步上前，小小的身材撲到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