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章看向慶三,男人兩邊的手被卸掉了,垂在身側,腰背卻挺得筆挺,時不時回過甚看向圍觀之人,不知在尋覓甚麼,像隻隨時會炸毛的貓,最後眼睛定在一女子身上,逗留了好久。
“大老爺這是為何?”
陸明章拈鬚點頭,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從杯沿看向堂下諸人的動靜。
陸遠章再拍驚堂木,大喝一聲:“擺佈!把他的衣服扒下來!”
“本官審案不能聽信一麵之詞,慶三,你來講說當日事發顛末。”
那晚玉童正欲服侍孫員外寢息,渾身酒氣的慶三俄然持刀突入房內,一刀抹了孫員外的脖子,又回身砍了本身一刀,幸虧他跑得快,隻傷在後背,並不致命,慶三在他身後追逐,他咬牙跳到水裡,才逃過一劫。
青衣男人朝上叩首:“大老爺,小的就是證據,當年親眼所見,慶三殺人,要不是小的跑得快,隻怕也被他殛斃了,焉能留命到現在,年年代月一日不敢忘,盼著替老仆人索債。”
衙差聽罷,往玉童身邊靠近,男人顯得非常順從,腮骨緊咬,一副死不從命的模樣,一衙差上前壓住他的臂膀,另一人衙役繞到他的身後,雙手大力一扯,刺啦一聲,青色軟衣回聲而裂。
他雖不信鬼神,還是免不了起了一身疙瘩。便撐起家子,踉踉蹌蹌往下人房走去,顛末孫員外房門時,門並未關嚴實,他獵奇地看了一眼,這一眼直接嚇出一身盜汗。
衙役立棍呼喝,喧鬨聲垂垂息止。
玉童又嗑了兩個頭:“句句失實,一句不實,任老爺措置,”
衙役應諾,走到慶三麵前,開端扯他臟汙的衣衫。
陸明章點頭,繼而又問:“你瞥見小廝玉童冇有?”
魏澤見他無精打采,完整冇了昔日的風韻,這是真上了心,為了個一麵之緣的女人。
“當真,小的不敢欺瞞。”
“冇找到,像是俄然消逝了一樣,難不成真是水妖。”
“我冇敢上前,當時跑出去忙著叫人,返來後老爺就不見了。”
另一邊,兩年青男人麵對坐著,一人手執黑棋一人手執白子對弈。茶壺裡的水收回咕嚕嚕聲響,小侍兒提壺重新續上茶,翻滾出帶著香氣的水霧。
衙門外的一眾“熱情百姓”噓聲一片,不時冒出幾聲猖獗的恥笑,彷彿看一個將死之人的無用掙紮。
“怎的插手此事,那慶三與你有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