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就見薑筠翻開食盒，從中端出些小點心，見程文佑正看著她，笑著說：“秦大哥剛過來講你申正二刻要入宮拜見太後，中午我見你累了，也冇叫你起，哥哥餓不餓？”

馬車裡薑筠開端鞠問程文佑：“哥哥，你有冇有想我啊。”

晚膳在永壽宮用了，程文佑剛返來，太後與他有說不完的話，程文佑話雖未幾，卻也一向點頭應著，偶爾擁戴幾句，薑筠趴在太後身邊，聽著太後同程文佑說著鄢陵王之事。

程文佑睡了這麼久，胃裡空空的，多吃了兩塊。

這是本身養大的孩子，當然捨不得像對待底下的部屬一樣吼，程文佑動了動眼眸，道：“雄師還要等兩日才氣到定熙，這兩日我閒著，都陪著你。”

她同先帝少時伉儷，鬨了一輩子，那是個重情的人，當初狠下心來舍了安王，想要保住鄢陵王這個小兒子，原覺得給他塊小封地便能斷了他的心機，冇想到冬眠了這麼多年，還是反了。

程文佑心下打動，按著有些發重的腦袋道：“先把你送歸去。”

薑筠抿抿唇問：“真的？”

“我如何記不得了，我的記性好著呢。”薑筠一臉不平氣：“我還記恰當初不會走路，哥哥讓人給我做了個小輪椅，每天推著我往院子裡曬太陽。”

這藉口，程文佑冇法辯駁。

薑筠站在程文佑身邊，仰開端，哥哥公然很高。

記得軍中李副將喝酒時說過，家中小女兒鬨脾氣時送甚麼東西都哄不好，最後承諾陪著小女兒兩日，小女兒就不鬨脾氣了。

薑筠笑嘻嘻的縮回脖子，趴在馬車窗戶上，抬眼不幸兮兮的望著程文佑，道：“哥哥，上來。”

她從程文佑小臂捏到肩胛處，整條胳膊堅固如鐵，這已經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的胳膊了。

馬車往皇宮的方向去，一起上薑筠問了些程文佑在西北虎帳的事情，這些程文佑都有在信裡說過，可托裡說的，總不如劈麵問的清楚。

薑筠聽著聽著眼睛便眯到了一起，手裡還緊緊攥住程文佑衣裳的一角。

程文佑見她這會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有些反應不過來，薑筠又拿勺子舀了一勺蛋羹遞到程文佑嘴邊，程文佑也不知在想甚麼，就這麼由著她喂到了嘴裡。

“你皇祖父重情，親身給你十三皇叔選了鄢陵那塊封地，就是讓他安放心心的做個王爺，莫要去肖想不屬於他的位子，走了你大皇伯的老門路，那裡曉得那孩子過火，不知聽了誰的讒言，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太後將站在一旁的薑筠攬疇昔，拍著她的手背道：“你瞧瞧，你走時筠筠這孩子剛會走路冇多久，你如何就忍心將我們這一老一小丟在定熙，筠筠現在都長這麼大了，都到了訂婚的年紀了。”

她滿麵笑容的端了一杯茶遞給程文佑，程文佑接過茶盞悄悄的嗯了一聲。

“哥哥。”薑筠又叫了一聲。

待到了永壽宮，太後抱著程文佑哭了一通，哭過了又逮著程文佑數落：“你說你這孩子如何這麼狠心，一走就這麼多年，也不返來看一眼，祖母都這麼大年紀了，萬一哪一天......。”

薑筠：“......。”能不要再提她四歲纔會走路的事情了嗎？

他趕緊用手托住她，微微勾了勾唇道：“筠筠不是說本身是大女人了嗎？如何還如此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