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他衝動的手指都顫抖起來。田老爺子看出兩人曲解,就笑道,“如何,魏秀纔不肯接這先生的活計?”
田老爺捋著鬍子想了想,還真讓他記起一小我來,笑道,“我有一老友,一月前曾帶了他的門生上門來拜訪,傳聞那門生書畫功底不錯,並且當日家裡景況好時,也出去遊學過兩年,厥後家裡遇事落魄,也冇弱了誌氣,還是苦讀不輟,偶爾也在街上擺攤子,替人代筆手劄,幫襯家用。現在想來,倒是極合先生所求。”
田老爺子放下茶杯,問道,“如何,先生出去對書畫有興趣?”
田老爺子聽得是要傳授孩子們作畫,頓時來了興趣,讚道,“你那夫人是個有見地的,書畫是熏陶脾氣之雅事,孩子們如果能夠習學一二,必有好處。說說你要找甚麼樣的先生,老夫替你尋尋。”
兩邊落座喝茶,趙豐年也不囉嗦,就道,“我們府上私塾缺一書畫先生,每五日相隔一課,來往有馬車接送,中午有飯食,束脩是每月五兩,不知魏先生可成心接下?”
他那裡曉得,魏秀纔是被天上俄然掉下來的餡餅砸傻了,要曉得,自從他家破敗今後,他和母親每月隻靠母親接繡活賺幾百錢度日,他雖出攤代筆寫信,也賺不回多少錢,若不是有恩師不時佈施,怕是都要斷糧了。
趙豐年收起心機,點頭,雲小六這才上前拍了院門上的銅環,可惜,主仆兩人等了好半晌也冇有人回聲。
“情願,情願!”魏秀才一迭聲的喊出來,鎮靜的滿臉通紅,躬身給田老爺子和趙豐年都行了禮伸謝,連連包管,定然好好傳授學童。
魏秀才愣了半晌冇有說話,趙豐年還覺得他是嫌棄束脩少,微微有些皺眉,揣摩著這個代價已經不算低了,若不是看好他的技藝,他都籌算給三兩的。
趙豐年這才曉得先前曲解了他,客氣了兩句,就拿上了鋪子裡裝好的盒子,笑言這是給田老爺子的謝禮,然後就要告彆歸去,田老爺子好不輕易抓到小我陪他閒話,那裡肯等閒放他,大聲叮嚀廚下購置了酒菜,加上那些下酒熟食,長幼三人坐下,喝了足足三壺桂花酒,這才各自散去。
本日他剛接了個活計,還冇動筆就被喚來,實在有些憤怒的,冇想到,竟然有這麼個好差事再等著他,如果每月有五兩束脩,老孃就不必每晚坐在燈下繁忙,他也能夠買刀好紙,買套新筆…
畢竟前次那事,雖說田夫人急事挽救,但多少還是有些隔閡,暗裡裡他也感喟,想著今後許是就要斷了這忘年交了,冇想到,時隔半月,趙豐年竟然又上門了,這如何能不讓他歡樂。
非常偶合,這秀才一樣姓魏,長相非常斯文白淨,雖穿戴稍顯寒酸,脊背卻挺得極直,行事說話,進退有度,趙豐年一見之下,就極是對勁。
鐵林感激的撓撓頭,轉頭去看小掌櫃,見他點頭,這才道了謝,拎上食盒,一溜煙小跑走了。
趙豐年喝了口茶,陪著老爺子閒話了幾句近況,就道,“不知老爺子可識得精通書畫之人?”
趙豐年點頭,“我忙於買賣,現在渾身的銅臭之氣,那裡有這雅興?是我家內人本日見得鋪子裡有人作畫,就想著家裡私塾的孩子們,整日讀書,未免有些眼界狹小,如果能習得兩筆劃,將來走出去也免了人家笑話。我想起老爺子交遊廣漠,又極有目光,定然有好人選,就上門請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