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紫月又敘敘說了彆的的事情。夜已深透，念奴和碧春仍等在我的房中。我喚過念奴，讓她取了我的文房四寶來。蕭煦留了一紙休書給我，我也總要留下一張紙箋給他罷。

念奴頜首。我複道：“曆朝曆代，皇子在兵變中皆是難逃一死，何況，衍兒還是大皇子。你必然要將我的話轉告哥哥，就說婉兒將大皇子奉求給他和燕秋了。”

我坐在輦車裡，撂起窗簾往外向著紫月和素兮她們擺手。紫月痛哭，大聲呼喊著：“姐姐保重！”

我悄悄攬著她，將她帶至一旁，道：“我走了，爹爹和孃親他們你就多操心了。若兮還小，等她長大了，定要為她尋個一心人嫁了，權勢名位不首要。牢記不要讓她重蹈你我的覆轍。”素兮淚流滿麵，隻一味頜首答允。

我轉眸，“話一說過便冇了蹤跡，還是留下幾個字的好。”說著，轉脫手腕，幾句訣彆的話語一揮而就。

王雁桃和孟雅宜一早便等待在門口，瞥見我前來，王雁桃故作神采哀婉地上來道：“婉王妃看看這些保護行麼？此次前去，王爺一起皆都安排好了，到了驛館堆棧自有人策應，就是飲食用度上也會有人挑好的奉上。出了雁門關，單於也會派人來迎了。”

一側，孟雅宜又催著我上轎輦。我心中憤激，向著她和王雁桃走去。我揚起一抹嘲笑，道：“看模樣，二夫人倒是急著趕婉兒走了。婉兒走後，但願二夫人能得王爺寵嬖呢。”說罷，目光掃過世人，便回身朝著輦車走去。

碧春悄悄摟過我的身子，道：“王妃坐好罷，內裡冷風大，把穩撲著身子。”

念奴在一側細細研磨，她見我寫了兩個字便一向發楞，不由得悄悄推了推我的肩臂，道：“蜜斯不想寫便彆寫了，有甚麼話讓奴婢對王爺說了也是一樣。”

紫月冷靜頜首，一瞬，方又抬眸看著我道：“姐姐不想再進宮看皇上一眼麼？他如果曉得你要去匈奴，說不定會有體例禁止呢。”

我將信箋交給念奴，叮囑她道：“等他返來了，交給他罷。奉告他，若他覺著我與他另有一點點的情分，就承諾我的要求。如此，來生我再酬謝他。”

晨起的風是極狠戾的，刮在我的臉上隻覺一陣一陣的麻疼。雖已快至仲春時節了，但氣候還是極陰冷的，雨雪也像是比往年多了，斷斷續續地，一日下一日停。

我抬手將玉佩遞給念奴道：“將這個也交給他罷。”

念奴憤恚上來，一把擋在她身前，向著我哭道：“蜜斯，帶著奴婢一起罷，您去了，奴婢可要如何活呢。”

對於他，我實在已是無話可說了。隻是，我放心不下蘭蘭，放心不下仍然愛著哥哥的紫月，也放心不下已不得他寵嬖的素兮。另有蕭灝，我怕他奪了他的江山皇位還要傷及他的性命。

我心間悲慘，一如簷角的冰雪，自嘲道：“非常殷勤，婉兮感激不儘了。”我抬眸看她一眼，又沉沉道：“夫人承諾我的話會一向記得罷。”

夜已暗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紫月拉過我。輕泣道：“我知你心中的苦痛。你既不肯王爺贏，也不肯皇上贏。他們龍虎相鬥，必有一損。但是，你如許去了，豈不擺瞭然是幫了王爺麼。皇上那兒，你內心過得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此生不再見

念奴眸光一抖，顫巍巍隧道：“這個，蜜斯還是帶著罷。多少留點念想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