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間一痛，眼淚滾了下來，低眉道：“皇上曉得那菊兒不過是被人勒迫的棋子罷了，真正的凶手是竇婕妤。皇上不會想找個替死鬼打發了妾身吧？”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我心間一酸，低下眉眼。不知為何，常常聽得她喚他煦哥哥便覺睹得難受。

他上前一步，緩緩抬起我的臉頰，深深諦視著我道：“那你說朕該如何辦呢？殺了竇婕妤麼？若隻是她，朕可覺得你殺十個百個。但是，殺了她，她的爹爹必定要背叛朕。她爹爹手握朝政大權，朕不能落空他。”

我湧上淚意，淒淒道：“你會麼？”

一時，柳蔭裡又隻剩下了我與蕭煦兩人。蕭煦悄悄攬過我的身子，道：“活力了？”

暮色來臨，魏子曹悄悄上來道：“皇上，該進膳了。”

我神采可可隧道：“菊兒已死，證據全無，另有甚麼戰略可尋呢，何況皇上還是那般態度。”

紫月拉過我道：“僅憑姐姐之死，明顯不敷以讓皇上對她定罪。但如果她另有彆的罪行呢，比如，她用心不良，賄賂或是勒迫畫師用心欺瞞皇上你的仙顏，使你終究被賜於了王爺。你想想，如果皇上曉得了這個本相，會不會一怒之下將她問斬或是打進昔錦宮？”

我斜睨他一眼，嬌笑道：“春深似海，鶯啼燕語，王爺竟也傷懷起來了。”

不過，經了這一次，蕭煦對我倒是極儘寵嬖的。連續四十多天，他日日宿在我的婉園，彷彿王雁桃與孟雅宜皆是不存在的。

我甩開他的手，含淚道：“竇婕妤為一己之私害死了蘭姐姐，皇上卻要為了保住江山皇位而放縱凶手。煦說得對，妾身算甚麼，皇上怎會為了妾身而獲咎了朝中重臣。”說著，止不住地連連抽泣起來。

我神采暗淡，道：“妾身不氣，隻是……。”

他抬手重刮我的鼻子，戲謔道：“妒忌了？怕我喜好上她了？”

蕭煦目光掃過她，有一瞬的怔腫，遂即笑笑道：“既是夫人的表妹，自當留住在府中了。”

蕭煦見我掀起簾子出來了，箭步上來，拉著我道：“如何？能夠回府麼？”

他哀婉地喃喃，道：“煦？你喚他煦。他和你說朕不會為了你而獲咎朝中重臣麼？那他呢，他為你做了甚麼？他為了皋牢鎮國公，不吝娶了他的女兒。他與王侍臣結黨營私，將朕朝中的大臣俘獲去了一大半，朕的江山皇位眼看著就要成他的了。”

紫月忙回過神來，淡淡一句，“冇甚麼，隻是俄然想起了蘭姐姐，想起了我們在常寧殿時，一起坐著打絡子的景象。”

趙錦春嬌羞低眉，輕柔隧道：“錦春謝過王爺。”遂即悄悄挪動一下身子，又盈盈向著我道：“錦春見過婉王妃。”

蕭灝目光悲凜，淒慘隧道：“朕不想將事情鬨大，藏紅花是菊兒下的，朕已將她杖斃，也算是為蘭筠報仇了。”

元照七年仲春二十五日，趙錦春當選進宮，進宮當晚便被召幸了。翌日，蕭灝下旨晉封她為朱紫。一時，趙朱紫寵冠群芳，後宮群情紛繁，此中也有很多人說是因著她太像我的原因。

我微微道：“回罷。”

我心中一凜，竟忘了本技藝裡還拽著她這一出呢。昔日，於清心殿裡救下韓清和時隻想著有朝一日能問清了本相也就罷了，未曾想現在倒真真派上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