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一酸,喝道:“你要江山皇位就要了。何來弑母之仇,奪妻之恨?太妃的死,固然蹊蹺,但你為何就那般必定必然是他做的?至於奪妻之恨,妾身實在不知你是從何提及。”
小海子含情脈脈地看一眼念奴。道:“王爺比來正忙著與匈奴借兵的事呢。傳聞那匈奴單於已承諾了借兵。王爺也總算能夠放心過個安樂年了。”
小海子聽得我話裡有話,不由得堆起笑容道:“婉王妃但是也聞聲甚麼傳聞了罷。主子這些天與王爺是每天上醉月樓去,但王爺皆是辦端莊事,與那胭脂女人也不過是逢場作戲,掩人耳目罷了。王妃可彆往內心去呢。”
我輕笑一聲,道:“你與王爺做了甚麼?與誰做戲?夫人與二夫人她們那邊過得去也就罷了。好歹看在念奴的份上,我提示你一句,可彆到時平白成了彆人的出氣筒。”
小海子與念奴頓時也冷了神情,隻默靜坐著,再不說話。
小海子沉吟一瞬,支支吾吾地不肯回說。一旁,念奴有些活力地喝著:“我家蜜斯問你話呢,你如何結巴了。王爺與他們商討甚麼事情了?你說不出,就是亂來我們,王爺上那兒就是為了胭脂,而你呢?你又看上誰了?”說著,作勢就要與小海子鬨起來。
時近傍晚,蕭煦冒雪前來。他身穿褐色大氅,頭上的裘皮絨帽上粘著一層雪花。進了屋門,他將大氅脫了交給念奴拿下去。我踮起腳尖輕拍著他帽沿邊的雪,笑道:“正下大雪呢,王爺也不知躲躲,您看,淋了一頭的雪花。”
我神采一凜,彷彿刹時便恍然大悟了。蕭煦與胭脂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王雁桃與孟雅宜定是早已曉得了,她們能夠如許置若罔聞,毫不在乎,不就是因為她們曉得了蕭煦酒徒之意不在酒麼。蕭煦用心借了胭脂掩人耳目。讓人覺著他日日上醉月樓是為了沉迷美色。而實際上呢?小海子說了,他是辦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