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長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男人魂飛魄散地驚呼一句，“皇上！”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蕭灝惶恐，急道：“母後安知那方血帕？”

男人頜首。遂即，他又道：“自古紅顏禍國！皇上真的信賴她不會出售皇上和部屬？”

太後微抿雙唇，眉眼中漾起一抹冰寒的笑意。

太後眉眼一凜，道：“楠兒本就是皇上的孩子，遲早是要回到皇上身邊的。王府裡的女人和孩子雖多，但皇上莫非就冇想想，如果他借兵勝利，等他揮師進京殺進皇宮時，你的三宮六院，你的皇子公主們要如何辦？到時，皇上要如何辦？哀家又要如何辦？”

蕭灝跨步上前，一把將我拽進懷裡緊緊擁住道：“不！你不能殺她！她不會出售你，更不會出售朕！”說著，垂眸孔殷地看著我道：“婉兒，你快對他說你甚麼也冇聽到，甚麼也冇看到，你快說呀!”

太後將密信拿給蕭灝看了，接著道：“哀家感覺皇上再不該有婦人之仁。老六不殺，大晉的天下隻怕真要亂了。”

周遭的天下彷彿不存在，我感遭到他擁著我的手臂力度又減輕了很多。我聞聲他的心“怦怦怦”跳得非常有力。他垂首，將下頜緊緊抵住我的頭頂，輕柔地說著，“冇事了，彆怕！”

蕭灝雖曲解了我的意義，但我心中還是流過一陣暖流。我輕巧一笑，道：“皇上真要讓妾身歸去麼？”

蕭灝臉一沉，道：“但是他畢竟是朕的親兄弟呀，再說了楠兒還在燕王府中呢，王府裡女人孩子一大堆，朕殺了他，她們如何辦呢。”

蕭灝沉默很久，道：“婉兒本是朕的常在，是朕親手將她賜給了老六。當初，老六搏命不肯讓朕廢旨，而她，彷彿也更愛老六，朕既是讓她入了王府，便但願她能獲得幸運。”

蕭灝悲喜交集，又自責不已。他自責本身當時太忽視粗心了，為甚麼不劈麵問清了我，便就等閒信賴了蕭煦呢。

男人泫然，喊道：“皇上……。”

蕭灝垂眸看著我，柔聲細語隧道：“你先歸去罷，朕他日再找你說話。”

我正要回身，隻聽男人驚問，“公公剛叫她甚麼？婉王妃？莫非她就是燕王府的婉王妃？”

蕭灝內心一痛，想起那日蘭蘭週歲宴時，我與他在延年殿中石壁下的那番話。那日我對他說，如果蕭煦死了，我定不會獨活於世。他對我說，“朕與他，不是朕死，便是他死，你如許說，便是讓朕死。你要讓朕死，朕也無話可說。”

男人見我消逝在門口，哈腰撿起地上的長劍，無可何如地插進劍鞘。

我話音剛落，身後驀地響起一句喊聲，“婉王妃，皇上……。”

劍光森寒，劍鋒淩厲。他稍一用力，我的肩脖便支撐不住，身子一癱，徑直向著地上倒去。

太後說完，又加了一句道：“可見，老六向來是個為達目標而不擇手腕之人。你覺得那女人更愛她，可哀家倒覺得那女人更愛你，你也曉得，當初她也是但願你能廢了那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