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言語。隻與紫月對視一眼,沉默垂立於一旁。
素兮抬眸,迎著我有些肝火的眸光,道:“長姐何必起火呢,你在王爺心中的分量我們幾個自是望塵莫及的。隻是,花雖鮮美,但最是易逝。花容一旦逝去,再貴重的花兒,又有誰會奇怪呢。”說著,唇邊溢位一絲嘲笑道:“花兒也賞了,話兒也說了,長姐好好照看著這花兒罷,素兮先歸去了。”
紫月扶著我漸漸往外走,陽光直直照在身上,卻並不感覺暖和。紫月冷靜一瞬才道:“你可曉得她的短長了?她與那兩位夫人有何不一樣?你掏心掏肺對她,人家可有領你的情了?”
王雁桃神采一凜,拉著素兮和孟雅宜在桌幾邊坐下。王雁桃定定看著素兮道:“你能不能將她的那塊斑痕說的再細心些?你肯定它是在她的右下腰靠近臀部的位置麼?它有多大呢?”
王雁桃遂即向著屋子裡的丫頭喝一聲,“你們全都下去罷。”
蕭煦邇來每天過夜在婉園,對我體貼入微,密意款款。如此這般,我也將前些天受的委曲一併消逝了下去,隻對她溫言暖語,嬌笑倩兮。兩人整日裡其樂融融,羨煞了旁人。
王雁桃與孟雅宜正坐著喝茶打趣。門外一丫頭進屋來道:“夫人,三夫人來了。”
半響,素兮轉眸,“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標緻至極。實在,我早想來一睹花容了。隻是早些天。聽聞二夫人因為來婉園瞧了一眼這花兒,便被王爺痛斥了一頓還不算,竟被罰跪至永康殿前三個時候呢。素兮有孕在身,驚駭王爺懲罰,才忍著一向未敢來的。本日真是多謝長姐聘請。也讓素兮大開眼界了。”說著,將手裡一向攏著的阿誰鎏金百花掐絲手爐遞給身後的紫鵑道:“手爐涼了,給我添些炭火來。”
正月裡的氣候垂垂地晴好起來。因著紫荊花的原因,王雁桃和孟雅宜更加的嫉恨我。蕭煦獎懲孟雅宜的事在王府裡又是一陣軒然大波,丫頭小子們雖說不比皇宮裡的宮女主子那般慣於拜高踩低,但人的神采,誰不會看著巴結的。孟雅宜自發鄙大家麵前丟了架式,益發的將我恨得牙癢癢的。
碧雯倉猝站起家跑進閣房去找藥膏。素兮漸漸撩起衣袖,烏黑的臂腕上是一片通紅。碧雯細細為她抹上了一些淡黃色的藥膏,素兮正要放下衣袖,孟雅宜俄然吃緊一聲道:“等等,這是甚麼?”
她屏退丫頭侍婢,雙唇一抿,向著素兮道:“這塊胎斑的位置如此埋冇,隻怕除了mm和王爺,全部王府裡還冇有第三人曉得吧。mm曉得,是因為你們小時候在同一個浴桶裡沐過浴,而王爺曉得,是因為她們有肌膚之親。你們想想,如果從宮中,從皇上口中傳出她腰間有新月斑的話,那會如何?”說著,一雙眸子清冷而又詭譎地盯著彆的兩人瞧。
紫月笑笑,“你雖一片美意,但要人家也有一片美意呀。”
孟雅宜睜著一對滴溜溜的眸子,喊道:“甚麼?莫非她手上也有胎斑?”
王雁桃也詫異上前,戲謔道:“難怪mm有如此仙顏,本來mm是梅花精轉世呢。”
元宵過後的一天,陽光亮媚,氣溫也和暖了很多。早膳過後,我在花房裡叮嚀念奴道:“今兒氣候不錯,你到素閣去請了二蜜斯來賞花罷。全部王府,怕是隻還她未瞧見這花兒呢,她有孕在身,恰好瞧著也可歡樂歡樂一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