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眼，“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蕭煦輕撫我的肩頭，柔緩說著，“蘭姐姐已經去了。你要節哀，不要把身子弄垮了，五皇子還等著你去照看呢。”

紫月抱著孩子也跪在靈前，我倉猝上去，跪於紫月一側道：“孩子方纔出世，又不敷月，經不得半點草率，你和念奴快帶孩子回明月殿照看。”

連續串的疑問使我不由得心神一機警，我拉住蕭煦的手道：“我要去登仙閣。”

靈堂上，哀樂仍在此起彼伏。

我哀慼痛呼，“婉兒承諾姐姐，婉兒發誓，婉兒必然會讓孩子平安然安地長大。”

說完，已是奄奄一息，隻得閉目凝神。半響，她又微微展開眼，看看紫月，又看看蕭灝道：“臣妾另有一事相求，婉兒的哥哥薄致遠是無辜的，皇上就寬恕他罷。”

一時，采芹走了出去，眼睛紅腫，哀哀道：“王爺有何叮嚀？”

我心間一震，道：“多謝竇婕妤體貼，孩子剛出世，經不得如許的場麵，已下去安息了。”

瞬息，隻聽沉沉的腳步聲邇來。蕭煦伸手撫著我的額頭，道：“念奴在登仙閣照看著，我扶你起來罷。”

采芹彷彿也明白過來了道：“還在小廚房呢，按慣常服用的話，傍晚還要再煮服一次才氣倒掉。”

我抬眼一看是采芹，遂喚道：“你如何在這裡，為何冇去登仙閣照顧？”

崔寧修站起家子，向著一側的我與蘭筠的父母走過來道：“本宮替太後與皇上向各位問安了，大師節哀罷。”說著，由著婁語琴攙著出了登仙閣。世人見崔寧修拜彆，也頓時提腳倉促出了靈堂。

蘭筠動了動嘴唇，畢竟再說不出一個字。她撒開手，一口氣上不來，終究拜彆了，隻要眼角還殘留著一串冰冷的淚珠兀自流了下來。

蘭筠已近垂死，隻斷斷續續擠出一句話，“孩子……，孩子交給婉兒，婉兒……，婉兒和孩子就奉求……，奉求王爺了。”蕭煦眼眶潮紅，道：“你放心罷，隻要本王在，本王發誓，必然會護她們全麵的。”

竇黛瓔氣急，喝道：“我找皇上去。”

看著她倉促前去的身影，我心間不由得慌亂成團。轉眸，蕭灝一身紅色常服正立於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