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把墨研得濃濃,祁公子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並冇有急著寫,隻是一手扶著額,像在思慮著甚麼。
祁公子的唇際揚了揚,冇有再出聲。信很快寫好了,祁公子把筆放下,起家去另間屋的書廚裡取信封。
小桃有些悔怨,好端端的乾嗎把藥拿出來,又乾嗎掉進了炭火裡啊?這下害死人了。
小桃看祁正修也有些搖擺的步子,不由上前扶了他一把:“公子,今晚在這裡歇著嗎?”
趙匡義筆跡的“冬祺”二字,正躺在信的最末端,彷彿在勾唇對他嘲笑。祁正修臉上的笑意斂了下去,伸手將信譽力揉成了一團,擲到了一旁的炭火盆裡。不知是屋裡太熱,還是表情變燥,祁正修隻感覺一股火氣從腳底竄到了頭頂。他冷著臉把剛纔的信又寫了一遍,摺好塞到了信封裡,喚了下人出去:“速送到濠州太子營帳。”
小桃急著歸去,看信上的墨汁還冇有乾,便把信拿起來,在燭火外側烤著,想墨汁儘快乾了。但頭暈腦脹的,信紙冇有拿平,最後的兩個字墨汁還濃,墨汁流了出去,字都花了。
就連善於書法的徐鍇,也讚歎小桃的字寫得有模有樣。小桃紅了臉,冷靜退到了祁正修的背後,內心卻也微甜著。能在祁公子的天下裡露一小手,小小的對勁,小小的安撫,都讓她歡愉。
小桃下認識地想去推,還冇脫手,已經被祁正修另隻手攬腰攬上,他的聲音輕得有些迷離,帶著幾分鬼怪:“你是我的。”
小桃被這句話挑得滿身酥麻,僵得發硬的身子停止了纖細的掙紮,她是他的妾,他是她的丈夫,遲早都要如許的。
俄然手裡一暖,祁公子的手已經緊緊攥上了她的,小桃的心跳得好快,指尖都微微顫著。她不敢昂首看祁公子,隻是任由本身的手被祁公子握得很緊。
小桃的心被這句話扯得有些擺盪,僵著身子不曉得說甚麼。祁正修的吻滑到了小桃的耳朵前麵,沉沉的呼吸擾得小桃有些癢癢,俄然間他的唇向下流著,悄悄扯開了她的衣領,小桃下認識地縮著,她那邊有胎記,有桃花劫,祁公子看到會嫌棄她的。
小桃趕快站了起來,頭有點暈,內心格登一下,完了,幺娘說那藥碰到熱發得更短長,不會本身被藥熏到了吧?得從速歸去,千萬彆在祁公子麵前丟臉,那就死慘了。
糟了,幫了倒忙。小桃情急之下拿起筆,把最後兩個字勾了重新寫上。因為手劄的最末幾個字隻是問候語,和信的內容無關,小桃認出了是“冬祺”兩個字,便一筆一劃寫了上去。寫好後此次極力平端著紙,在燭火外烘著。
小桃等了好久,祁公子也冇有動筆,盆裡的炭火燒得有些過了,小桃走到炭火盆的邊上,蹲下從中間夾了兩塊柴炭,放到炭火盆裡,火苗一下又竄了起來,小桃手忙腳亂地從速把火苗壓了壓,一個冇重視,袖子裡的那包藥直接掉進了炭火盆裡,“哧”一聲,冒起了一股青煙。一股有點甜得刺鼻的味道竄了出來,嗆得小桃咳嗽了兩聲。
小桃看著祁正修的臉,他的目光寒得像冰,聲音也冷得像冰,壓迫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他手上的力量好大,疼。祁公子的這一麵讓她驚駭。小桃咬著唇還是冇有吭聲,她有點不敢開口,她不曉得她說了趙匡義,下一秒祁公子的臉會變成甚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