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衍看著少年手掌心上不成形狀的點心,眼裡有些發澀,忽的驀地抓起那團膏狀物往嘴裡塞,囫圇吞棗般嚥了下去,他說,“好吃,唔……很好吃。
秦了了本來低著頭俄然綻放了笑容,“嗯,我必然不會叨擾到大師的。”
他說,“喂,大塊頭,看少爺我多想著你吧,這但是禦賜的點心呢……”
“你說甚麼?”
馬車粼粼,不日就進了兗州城。鐘簷跟著胡家主事一安設下來就辦理了一番,他本來做不來這些,但是亂世求生,撞得頭破血流了也便天然曉得這些了。
他的目光尋了好久,也遲疑了好久,方在人潮中尋到那一抹青衫。
很多年後,申屠衍經常想,如果他和鐘簷一樣,都生在鐘鳴鼎食之家,然後兩家劈麵而居,他垂髫未冠,他尚總角,過些竹馬青梅的年事,然後一道兒長大,立不異的誌,遇不異的人,走同一條路,而不是今後的各自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