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想來趙衝大恨當時本身如此草率,冇想到當時便已中了這連環狡計。這才又轉過身子對賈嬰道,“倒是趙或人看走了眼,貴部竟和那南匈奴句龍吾斯大單於搭上了,竟派了這狼刀騎來助你們,你們到底有甚麼詭計,竟攪到一起去了?”
如此趙衝掃剿月餘,已將火線一帶大大小小數十殘部清理差未幾,這些殘部少則隻要幾十人,多則不過百餘人,趙衝卻也未喪失多少士卒。合法掃討結束,聖命讓其直接回西,不必回京覆命。
“將軍不成!”被羌兵包抄的漢軍兵士中數個聲音大喊,再不顧被十數倍於己的羌兵包抄,拔刀猛砍,都要殺出一條血路,衝到趙衝身邊。
“趙衝啊趙衝!想你兵馬半生,竟犯此大忌,這幾年打了幾個敗仗便驕狂了麼,便輕敵了麼,傲慢高傲,隻想著那羌人當中並無智謀之士,可本日這一敗,當真是狠狠扇你一計耳光。便隻一敗就將你的性命和半生的賢明儘數賠上了,連著這二百兄弟也要陪你葬身蠻羌……唉……”想到此時趙衝的戰意已消了一半,心灰意冷……
“公然!……”趙衝內心涼了半截,隻見那些匈奴馬隊的彎刀似都極長極彎,竟成了一個半圓,恰是狼刀騎所用兵刃。普通匈奴人所用彎刀較漢刀短上一截,故而利用簡便,收刀換刀極快,卻照顧勁勢很有不敷。而馬隊利用時倒是持著彎刀縱馬衝鋒,刀身加上馬的衝力,等閒便可將仇敵連人帶甲砍下半個身子。
“不錯,不錯,趙校尉還不算胡塗,想你此時已將多數想得透辟了,鄙人便彌補一些細枝末節吧。此計始於你回京之日……”
“我們結合南匈奴吾斯單於讓他派數百匈奴胡騎詐降於你,便如你所說,斷你後路。當你將這六百狼刀騎支出麾下之時,我們便接到匈奴那邊傳來的動靜,因而計算光陰,按你的行軍之速,達到令居便在三今後的淩晨,我們便讓馬玄在三今後一早脫手,這馬玄也真不負我們所托,便將這些人帶到此地。而趙校尉你迴歸西地派人傳令奉告護羌校尉府的統統軍令,早已被我們的人在半道截下,故而這令居城中無人得知你要返來,不然怎會不等你便直接來到這鸇陰河邊……”賈嬰語音對勁,彷彿像在賞析一件藝術品般抽絲剝繭。
“你回京後我們本想抓代護羌校尉衛琚來做內應,可衛琚久在城中,為人又極其樸重,想來不管如何威脅利誘也不能讓其歸順於我。可皇天不負故意人,我們部中之人在邊外巡防,卻剛好遇見了你的處置馬玄與先零部買賣,這但是天上掉下來到的餡餅,我們怎能不接著呢,便派人擒了馬玄用這把柄迫他投降了我羌部,放他歸去讓他設想引三千羌俘渡河……”賈嬰娓娓道來。
趙衝也是心中迷惑,又向那河對岸那些匈奴馬隊望去。本來先前渡河之時,他目睹著這些胡人害怕逃竄,惶惑如喪家之犬,哪知他們竟會去而複返,此時再看這些匈奴馬隊的威勢,行伍嚴整,那裡是甚麼見敵就跑就降的烏合之眾,清楚就是匈奴精銳!
這“狼刀騎”名字中“刀”說完了,再一個便是這“狼”。匈奴人身居漠北草原,在這草原之上最輕易見到也是匈奴人最不肯見到的,便是這草原狼。狼生性狡猾殘暴,又極富耐煩韌性,一旦被這狼盯上,任你遠遁幾十上百裡都會緊緊跟著你;它們乘機而動,見你人多,便隻跟著卻不等閒向前,你若一落單,它尋到機會便一擊咬上你的喉嚨,除非你先將它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