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鬢髮斑白的文士在榻上同酌,悄悄地等候著城內將要掀起的驚濤駭浪。
“子師……”蔡邕朝王允深深地望了一眼,“你的心機邕曉得,可此事難度極大,敗筆甚多,先不說如何對於太師,便是現在傳播這首兒歌,那西涼軍中很馳名譽的賈文和,朝中間狠手辣的李文優,都可等閒將此中含義窺破,如此——”
“蔡伯喈,忠義之人,在董卓心中職位甚高。他現在回絕我之要求,內心必覺有所虧欠。若……呂布行刺失利,他也許會為老夫說幾句話,縱留不得性命,家小該能保全。”
未幾時,車架到達北掖門,董卓隨軍儘數擋在門外,隻要擺佈獨占禦車二十多人一同進入。董卓表情莫名煩躁,耳邊俄然響起昨日郿塢老母親那句話語:
“不錯!”王允也冇再糾結太師不太師的稱呼,“伯喈兄的文學成就,允向來是佩服的很。”
“啟稟太師,呂將軍前來入賀!”
部屬將列儀擺好,董卓從大道入朝,忽見一道人在遠處造出不小動靜,正往董卓車架處而來,其人著青袍白巾,手執一根長竿,上麵捆著一丈的白布,兩端各書一“口”字。
世人領命,將其驅走。
“汝,還知某是你寄父?”
王奉如影子般守在王允一旁,等著他的下文。
“呂布,在此!”
竟無人迴應!
“孩兒——”
“伯喈兄但是品出些甚麼了?”
氣候一改昨日的昏沉暗淡,竟透出些夏季的寒晴。
“子師放心,本日之事,邕不會向第二小我再提起。”
“我早知他不會出麵對於董卓了。”
“蓬!”
一陣頑抗,董卓垂垂不支,忽而大喊曰:
“蔡邕啊,聰明人。”
次日,淩晨。
當夜,郊野歌聲四起,風吹歌聲入城,其聲悲切哀苦,令人聞之悲傷。
董卓半夜聞歌聲而驚醒,展轉反側再不能寐,隨即遣人去尋李儒,知李儒沉痾不起,便去召李肅來見。
“哼!”董卓也不傻,“休要奉承於老夫,如果禪讓欲阻,某拿你是問!”
“唯!兒臣拜謝寄父厚恩!”
李肅思慮了半晌,恭聲說道:“這該當是言劉氏將滅、董氏正興之意。”
情急之下,隻聽得某衰老之聲沙啞大喊道:“反賊至此,軍人安在?”
蔡邕持續道:‘青青’,該是指發作之意,暗指太師暴盛當權,卻又不免落空民氣走向敗亡,落個‘不得生’的結局。”
“哎……”蔡邕長歎一聲,“不管是‘千裡草’,抑或‘旬日卜’,皆是分歧以往自上而下解字之法,反倒是自下而上解字,或許……這意味著太師他以下犯上,以臣淩君。”
王允拂袖而去,出蔡府,踏上門外司徒府的馬車。
蔡府。
“‘千裡草’,‘董’也,‘旬日卜’,‘卓’也,這兒歌是為太師而作。”
“子師,高義。”麵對王允彭湃的豪情,蔡邕隻是淡淡地作了一禮。
王奉拜倒,一起無言。
“是!肅任憑太師措置!”
董卓揮動著隨身的利劍,竟好似重新找回幾分當年的神勇,加上他身穿的寶甲堅毅,圍攻之下仍難被破防。
“吾天然瞭然!”本身經心的安排被彆人貶得一文不值,王允那裡另有甚麼好神采,“古今凡成大事者,有多少可借時運互助?現在董卓之暴行,天怒人怨,百姓百姓恨不能生啖其肉!況其麾下業已非鐵板一塊,實可資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