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坐穩身形,感喟一聲:“中原思慕文姬,乃卷蘆葉為吹笳,奏哀怨之音。此番被文姬用琴吹奏出來,更蕩氣迴腸,常有不平之錚鳴。東京氣勢頹下,文姬才華英英。聽胡笳吟,可令驚蓬坐振,沙礫自飛,直是狠惡人度量。我聽完一曲,傷感無窮,隻是有些心神盪漾罷了。”
郭嘉道:“聽聞文姬女人的琴藝乃是天下一絕,可否為我這等俗物吹奏一曲,就是女人新作的‘胡笳十八拍’吧!女人還未回到中原之時,這首詞曲仍然已經紅遍了大江南北。”
蔡琰笑道:“這本書隻是我待字閨中的習作,公子卻也看得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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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抱病了,病的很重。但聽到蔡琰南歸的動靜,還是赤著腳硬生生突入了蔡琰的房間,進了門一陣咳嗽,直咳的雙腮殷紅,才消停了下來。
門人俄然一人大聲道:“操謹遵先生教誨,一旦安定袁紹舊部,馬上出兵遼東!”
五日以後到了冀州城下,隻見審配陳兵於外,他的兵士並不算多,卻陣排六合,勢擺黃河,兵士擺列詭異,內裡更有山石相幫助,歪歪扭扭並看不出甚麼來。但我觀那氣象,倒是慘氣沖霄,陰霾徹地,內裡彷彿另有乾坤。
我正在蔡琰房中,和她商討送她回許都的事。她的父親蔡邕現現在正在許都,大名鼎鼎的“洞香春”便是他的財產。
多日不見,他的神采更白了。
曹操大驚,問向眾將:“何為‘九州黃河陣’?”
曹操卻對我說道:“這審配在袁紹虎帳當中素有‘第一謀士’之稱,隻是袁紹軍中謀士浩繁,又各自勾心鬥角,反而藏匿了他。”
雄師朝著冀州進發,袁氏三兄弟此時各自為政,加上冀州之新主袁尚新敗,並無一軍過來救濟,以是這一起也走得順順鐺鐺。
這廝已經做了丞相,卻還是這副無恥的臉孔。他大隊人馬不敢入陣冒險,卻讓我單獨一人入陣去探個真假。
郭嘉感喟道:“看到這本的時候,我實在就已經愛上了你。”
可這時曹洪又上前請命,要前去破陣。曹操不忍拂他二人之意,道:“你二人各帶一千兵馬出戰,不在殺敵,此去探探陣中真假,萬事謹慎,切勿意氣用事,折在了陣中。”
但隻是一會兒工夫,陣中連連拋出幾具屍身來,細心一看,便都是曹軍兵士,看來是在陣中被殺,卻被拋出了陣外。曹操一看大驚,大呼道:“鳴金出兵!”
我大驚,趕快去扶住他,問道:“先生你如何?”
這首“胡笳十八拍”在蔡琰的手中,如泣似訴,讓人麵前不由得閃現出匈奴草原上的風景,一名女子在廣寬的草原上,放馬牧羊,卻飽受磨難。
一曲快罷,郭嘉卻噴出一口血來。
蔡琰放下琴,斂衽一禮道:“先生真乃文姬知音。”
郭嘉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看過你的書《雪過九州初晴寶鑒》。”
自南皮一戰後,袁紹兵馬潰敗,被曹洪率軍追逐,退到了鄴城。曹操整肅軍馬,以許褚為前鋒,攻向鄴城。許褚憋了很多光陰,此番方纔輪到他做了前鋒,天然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不幾日便攻陷了鄴城。袁尚敗軍往山中逃去,曹操又分兵追逐。
她獵奇地看著這個男人。
打敗了袁尚,曹操便分兵去攻打冀州。此時,冀州由袁紹的謀士審配主政,賣力一應防備事件。我聽聞是由謀士守城,想來冀州並不難破。